白露自地上掙紮起身,白燁不許她開口說話,一路拖拽著她行了很遠,直至慈寧宮內方才罷手。

    怨憤的白露剛停下腳步,竟抬手想給白燁一個巴掌,被白燁一把握住了手腕。

    往昔病怏怏的白燁喝道:“露兒,你做什麽?”

    白露的雙眼氣得通紅,整個人微微發抖,掙紮著想掙脫白燁的掌控,也終於被她掙脫開來,再不留情地指著白燁罵道:“你憑什麽代表白家向那個野女人認錯?你算什麽東西?她算什麽東西!你們倆什麽時候搭上的!我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認錯!白燁,你是不是瘋了!”

    被胞妹指著鼻子罵,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羞辱,可白燁居然也不惱,他隻好好地和白露講道理。

    出了這等大事,他還能一字一句張弛有度毫不慌亂:“露兒,你先冷靜。白許方意圖謀反,對皇上皇後不利,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的身上刻著白家的字樣,我們生是白家的人,如何推脫得了?”

    白露無法理解白燁所思所想,聽他提起白許方,她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就要捶打白燁,恨不得與他撕扯:“白燁!你殺了小白!你居然殺了小白!他是小白啊!我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白家!你如何下得了手!你如何向他的母親交代!”

    人人都有在乎的人和事,隻要觸及到重要的人,再好的涵養也終究碎裂。

    然而白燁不僅無愧,反而直視白露,反問道:“妹妹,你可知道,若今日白許方不死,死的將會是你、是我、是整個白家。你以為那位皇後不動聲色淡然如常,何人給了她那樣的底氣?”

    白露冷笑:“何人給了她那樣的底氣?我看她分明是在裝模作樣!白許方告訴我,那人中了毒是活不成了的,那個野女人不過是死撐著,拖延時間罷了!她恐怕早就繃不住了,是你白燁給了她機會,給了她台階下,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麽企圖!一而再再而三地壞我們的大事!”

    君越跟在兄妹二人身後,經由方才的那一陣混亂,他的額際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聽兄妹二人爭執,一句話也沒接。

    君越看不透白燁,不知他是敵是友。聽白露方才的質問,想起白燁此前模棱兩可的態度,君越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被白燁擺了一道,白燁到底聽命何人,目前他已無法定論。

    白家不是第一回出叛徒,亦非初次分崩離析,一切皆有可能。

    麵對二人有聲或無聲的質疑,白燁歎了口氣,一張明顯憔悴的麵容竟帶了笑,這種場合下,也隻有他還能笑得出來,緩緩解釋道:“妹妹,你太天真了,二表兄也太著急了些,陛下分明是在下套,等我們一頭紮進去。今日我們的所有計劃未免太過順利,擊踘場上想讓他受傷便受傷,想要斷了藥材入長安的路子便能斷了,想來鬧清心殿,大帝便正好中了毒血流不止,隻讓新立的皇後出麵主持大局。皇後在宮中的地位尚且不穩,她如何能把控大局?單憑那枚墨玉扳指?若非有人在背後支撐,她不可能鎮定自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