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白露聽候皇後娘娘處置!”

    白燁再爆驚人之語,他不辯解不推脫,先發製人地做小伏低,任憑皇後發落。

    經由白燁的打草驚蛇,君越同白露失了先機,再沒了鎮定。白露被白燁按住動彈不得,連掙紮也不能,君越立在原地險些站不穩,反倒是曹安康先扶住了他。

    “走開……”君越後知後覺地清醒,將曹安康推開,啞巴吃黃連似的一句也說不出了,他雖未跪下,氣勢卻已消減了許多。

    白許方跟隨他們一同前來,如今白許方變成了白燁口中的叛賊,是企圖謀害皇帝皇後的歹人,若帝後有心追究,他們分明逃不了幹係!

    對大秦的豪族來說,莫須有的罪名也可輕易捏造,何況他們原就居心不良,此番還有什麽退路可言?

    君越的目光垂下來,手在袖中緩緩緊握成拳,大事不成時,怪罪對手強大的少,怨懟同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多。君越此刻隻恨白燁的喪心病狂,恨不能連他也一並除了!奈何時機已失,士氣不再,從兵法上來說,他們已經敗了。

    近十具橫屍淋漓地鋪在眾人腳下,鮮血順著台階緩慢流淌,越流越慢,漸漸幹涸,色澤轉為暗紅。

    百裏婧淡漠地望著,終於切切實實地明了西秦與大興的不同,以及身為西秦皇後與昔日榮昌公主的天壤之別。

    腥風血雨的日子從大婚第一日便開始了,有人連婚典也不肯讓他們安生,身居高位的大秦皇後,親眼俯瞰了權位的肮髒——屍骨堆積起來的清心殿,大秦皇帝同皇後睡在墳場的正中央,多麽刺激。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大秦皇後揚聲道:“如此說來,白二公子護駕有功,白郡主同承親王想必蒙在鼓裏已久,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叛賊已除,也無人受傷,本宮便不再追究你們疑似謀逆的重罪。隻是宮中的規矩卻不可不立,攜重軍圍堵清心殿給賊人以可乘之機,還請白家和曹公公給刑部一個交代。”

    曹安康聽點到他的名,本想抬頭來辯,搬出太後來壓一壓皇後的氣焰,然而一觸及皇後淡漠冰冷的眸子,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外表瞧著柔柔弱弱江南煙雨似的皇後,氣質竟無端端生出久居高位者的傲然姿態來,曹安康忙低下頭,他仿佛瞧見小皇後的身後立著一道凜然森寒的影子。

    那道影子不知真假,即便藏身在外三年有餘,也足夠讓人心驚膽戰不敢放肆。甫一歸來,人人自危,何人敢在他麵前耍花樣?

    “是,白燁代白家謝皇後娘娘恩典!”與曹安康的敷衍吞吞吐吐不同,白燁的應答如此虔誠,聽在白露同君越耳中,如同搖尾乞憐向皇後表達忠心的走狗。

    “本宮大婚之日見了血色,傳出去你們更是難逃幹係,也有損大秦顏麵,今日之事,諸位務必三緘其口!若是有誰敢借題發揮添油加醋,陛下決不輕饒!”

    皇後再開口時,終於搬出了大帝來,然而一開始氣焰囂張的君越同白露,再不能開口詢問那人一句,哪怕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險些犯了謀逆大罪的白家同承親王,唯有夾起尾巴做人最是穩妥。

    “謹遵皇後娘娘旨意!”白燁仍頭一個出聲附和。

    一切交代完畢,皇後未再多說一句,轉身又折回清心殿去,很快有人出來收拾殘局,將被斬殺的一眾反賊屍首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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