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又接著說儒家說知恥的隻有一等之士,不知恥的還有這麽多人,那麽為何又要咬著那三個不識字的鄉間野夫的人不知羞恥呢。

“你……你狡辯。”,嚴彭祖指責。

林天又道:“若是通奸都該被處死,有許多人都已經死了。”,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嚴彭祖。

嚴祭酒被那狹長的雙目之中的意味,激的心中一跳,猛地想起了哥哥,渾身上下都是冷汗,再也無力辯駁。

劉病己奇怪地看了眼二人,覺得有什麽故事。

林天又道:“陛下,臣鬥膽進言,如趙大人所說,郡守應當負責轄區內的陰陽調和,教化民眾。民眾興旺了,自然國庫也就豐盈了。又如蕭大人所說,隻用嚴苛的刑法來嚇唬百姓,卻不讓百姓知道這樣做是羞恥的,百姓隻會忌憚一時,卻不知道為何。”

林天這句話先將兩位大人都抬舉一番,又借著別人的話,講出來了自己的意思。郡守應當管一管民間嫁娶,百姓早娶早生,人丁興旺,稅也納的多些啊。不能什麽事不管,百姓犯了事,就治以重罪。

劉病己坐正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林天。

林天又道:“臣學習大漢律令,發現一個罪行,有幾處法令可以裁決。聽說許多縣令都采取最嚴苛的法令來執行,避免被刺史彈劾為管束無力。這樣百姓就苦了,更何況還有這樣不按照律令來執法的。”

劉病己被說中了心事,他見過許多百姓被一點小事,弄的家破人亡,肢體殘缺。所以親政之後,就下令每年有五日議案,對大案、疑案、冤案等進行複議,以示對於廷尉的重視。

“依你之見,這案子該怎麽判?”

林天頓了頓,道:“臣認為,郡守應當設法調和轄區內的陰陽,教化萬民,讓他們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婚姻為兩姓之好,這三人與這女子的婚約不成立,四人應判為通奸之罪,各杖刑四十。孩子歸女子所有,女子應當在三人之中選一人嫁之。”

趙廣漢點了點頭,林天此言即從大處著眼,又能立足於律法得出結論,即占了禮法,又合了律令,甚佳。

眾人沉默,沒有人再打算和林天爭論。

劉病己道:“此言甚佳。”

這案子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