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那都是想替您出氣啊。”嚴彭祖的嘴唇有些顫抖,他違背著良心,一遍一遍地嚐試去做這樣的事,卻被大哥這樣說。

“好了好了,你去接母親吧,讓母親安安心心地過個臘祭禮吧。”嚴延年沒有心情討論這些。

嚴彭祖趕著牛車在城門外接到了母親。嚴母年紀雖然大了,身體還很康健,她一直留在東海郡,由三個兒子輪流侍奉著,日子過得很愜意。

“二郎,大郎呢?”嚴母高興過後,問起了嚴延年。

“大哥他身體不適,母親,您……住到我那裏去吧。”嚴彭祖不想讓母親見到大哥那個亂七八糟的家。

“到底怎麽回事?大郎要不要緊呢?母親自然是要住到你那裏去,但也要先到你大哥家裏住了才行啊,否則與禮不符。”嚴母有些糊塗,又問:“二郎,不是說你家中買了馬車,現在怎麽又成了牛車了?是不是在長安做官,花費太高了?若是不夠,母親和弟弟們可以支助你啊。”

“不是……,阿母,您先上車,我們路上慢慢說。”嚴彭祖的鼻子紅了,眼圈也紅了。

還是阿母好,不像大哥,越來越冷漠、不近人情了。

嚴母見狀也不多問了,心情有些沉重,坐上了牛車,慢慢朝嚴家走去。

真相總會有敗露的一日,高高興興來和長安城的兩個兒子們過臘祭禮的嚴母,終於發現了兒子們竭力隱瞞的真相。

“阿姑,您不能走啊,難道是媳婦伺候的不好,讓阿姑生氣了嗎?”彭氏跪在嚴母麵前,苦苦哀求。

阿姑是來長安城和兩個兒子團聚,過臘祭禮的,可眼下,臘祭禮還沒有到,阿姑說什麽都要走。

難道是自己這個媳婦伺候不周嗎?彭氏有些害怕,哭著求道:“阿姑,您來長安城不是和我們一起過臘祭禮的嗎?是不是媳婦做的不好,惹您老人家厭了……”

“好兒媳,不管你的事,都是我那兩個逆子做的好事,把他們祖宗的臉麵都丟盡了。”

嚴母趕快安撫彭氏。

彭氏的眼神有些閃爍,她也有些看不上大哥,可是長兄若父,嚴彭祖又一心維護著嚴延年,彭氏有些話就不好勸了。

“母親……阿母……您這是何故?您千萬不能走啊,惹阿母生氣,兒子死罪死罪。”得了消息的嚴彭祖匆匆趕來,脫了冠帽,跪下梆梆地磕著頭。

“你們兩個不孝子,我要回東海郡去,眼不見為淨,實在是沒臉見人了。”嚴母越想越生氣,拍著腿大哭起來。

嚴延年也被抬到了弟弟家中,兄弟二人哭求母親不要回東海郡。若是阿母連臘祭禮都不和他們過,便回了東海郡,兩人也不用做人了。

“阿母,一切都是兒子的錯,二郎不過是為了我,兒子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嚴延年大哭起來。

嚴彭祖見哥哥哭成這樣,眼淚水都給嚇回去了,大哥一向堅強的很,很少掉眼淚。

嚴母見兒子躺在地上,拿頭使勁的磕著地,也有些心疼,便道:“我可以不回去,但是你們得給趙家道歉,修複兩家關係,否則你們兩個不用再做我的兒子了。我還有三個兒子,個個都沒有忘記他們父親生前說的話,行的正站得穩,都是好孩子。”

“母親,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以後老實做人便是,隻要您留下來。”嚴延年拍著胸脯保證,嚴彭祖跟在後麵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