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娥再見到古力的時候已經是臘日前幾日的事,古力像個甩不掉的尾巴緊跟著趙興而來。趙興被命住在太學裏,陪大宛國的貴客讀書,建立深厚情誼,便於今後的互市大計。

皇帝不知道,趙興和古力二人早已代表大漢和大宛,達到了水乳交融的最高境界。

在太學裏,眾人已經不背著說兩人有斷袖之情了,而是改為明著說。

嚴祭酒已經管不住了,皇帝卻樂見其成,眾人的議論絲毫沒有對趙興造成任何困擾,反而讓劉病己憐惜不已,認為趙興為了不辱皇命,願意為國捐軀。

因為張家的緣故,皇帝不能重用他喜歡的趙子房,便暗地裏打算今後多多照顧趙子房的父親。

古力賊賊地偷笑,問嬌娥:“你猜我將那姓嚴的如何了?”

“那個姓嚴的?”

“嚴祭酒的哥哥。”

“怎麽?”

“林天那小子查出來那天的事和嚴祭酒的哥哥有關,我便派人去收拾了一通,將他的腿骨打斷了。”古力樂嗬嗬地道:“暫且留他一條狗命,等他跟著出使西域,再將他幹掉。”

嬌娥臉上有些複雜,“大表哥都沒有給我們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查出來的。”

“林天好像不想讓你們知道,隻給你阿父和我說了,他想用我的人。”古力安撫道:“在我們大宛,男子就是該這樣庇護心中的嬌花,林天做的很好。”

“那姓嚴的什麽時候才能消停?”嬌娥咬牙道:“明明是他家做錯在先,遭到報應,反倒沒完沒了的坑害我家,看來不趕盡殺絕反而是錯了。”

“沒事,沒事,出了長安城我再收拾他。”古力輕輕地拍著嬌娥的手安撫道。

洛嬤嬤朝這邊看過來,嬌娥臉上紅了紅,嗔道:“你現在還是個異邦男人,和我這麽親近,不怕露餡嗎?我承認我哥哥還要靠你相助,但你還是注意些,別讓我父母白白增添心事。”

“難道你父母會嫌棄我嗎?”古力有些不悅。

“嫌棄?這又是從何說起?你的身份特殊,讓我的父母知道了,除了要等大哥安全回來之外,還要白白增加擔心。”嬌娥也有些不悅,大宛國人果然是不好溝通。

古力總是這麽不注意,若是哥哥在西域出了什麽事,長安城再又有心人傳點謠言,妥妥的一個通敵跑不掉了。嬌娥打定主意,要給哥哥好好說說,千萬不要犯糊塗。

古力一天都心情沉悶,難道她是希望趙興的父母認可自己的嗎?古力搖搖頭,不對,她是大宛國的公主,才不需要像個小媳婦一般呢,不能這般感情用事。

被打斷腿的嚴延年躺在床上哼唧,這次情形很不好,郎中來看過,說很有可能會落下殘疾。

嚴彭祖的臉色鬱鬱,大哥這陣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大哥,你不要騙我,是不是最近得罪了誰?怎麽會這樣?”

“得罪?”嚴延年突然想起張博的事,恍然大怒道:“趙義從獄中出來,便開始報複我了,哼,張博那個蠢貨,真是白費了我的苦心。”

“大哥,你也是聖人弟子,怎麽能做這樣的事?”嚴彭祖真難以想象,這種讓人家破人亡之事,也是大哥幹出來的。

“怎麽不能做,你不也是想收拾那個趙興嗎?”嚴延年理直氣壯地反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