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侍奉皇後至誠,朕都看在眼裏。”皇上拍了拍楊德儀的手背,站起身,離開了。

    楊德儀坐在原處,還未反應過來,直到皇上出了殿門才後知後覺地跪下來恭送聖駕。

    皇上自安福宮往祥龍宮回,洪兆安問了句,“陛下怎麽不歇在安福宮?”

    皇上後頭掃了洪兆安一眼,搖搖頭道:“她,目的性太重。”

    洪兆安笑了聲,“後宮娘娘所求不過是陛下的駕幸,目的性強有什麽要緊?”

    皇上也笑了,指著洪兆安,“老虔奴,竟敢打趣起朕來了。”

    洪兆安躬了躬身子,“陛下都好幾日沒開懷了,老奴再不用心,真的罪該萬死了。”

    皇上叫其他人遠些跟著,叫洪兆安跟自己並行走,洪兆安也沒推辭。

    “兆安啊,我身邊就你一個可信的人了,世晴走了,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皇上好像有點醉了,說話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阿戎也走了,芷柔也走了,他們在下邊團圓了……”

    洪兆安隻是托住皇上的手臂,靜靜聽著。將人摻到寢殿,洪兆安叫其他人都退下,一個人靠著床榻坐下來,背靠木床,就像是剛被先皇的秦皇後收養那時候,守護著不敢相信其他人的十五皇子。

    距今已有二十三年了。洪兆安想。

    秦歌牽著柔佳的手走在長街,兩個宮人在前頭打著燈籠。柔佳有些困倦了,走得很慢,秦歌也不催她,自己也放慢了腳步。對秦歌來說,這樣的速度著實有些焦躁,闔宮之中,秦歌也就隻遷就柔佳。

    柔佳好幾次栽倒,秦歌停了腳步,叫嬤嬤背著柔佳,柔佳揉揉眼睛,聞著嬤嬤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就那麽睡過去了。秦歌解下披風給柔佳披上,揣著手慢慢的走,湯婆子有些涼了,並不比手心暖和多少,不過是起一個聊勝於無的心理安慰。

    好容易到了淨雪樓,秦歌的手腳都僵了,秦歌畏寒,很嚴重。皇後曾讓禦醫司配了湯浴的方子給秦歌調理,收效甚微,但初桃總是習慣性地打一盆熱水倒上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材。

    秦歌將腳放進足桶了,舒適地長舒一口氣。“初桃,把你藏得梅花糕拿出來。”

    初桃摁著荷包直搖頭,秦歌冷臉雙手抱胸,“我都看見了,快拿出來。”

    初桃耷拉著腦袋將鼓鼓囊囊地荷包掏空,一個個精巧的梅花糕栩栩如生,鵝黃的花蕊,淺粉深紅的花瓣,還有淡淡梅花芬芳。

    “你去拿個繡杌一起泡,一起吃。”

    初桃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火速搬了一個繡杌過來,三兩下脫了鞋襪把腳浸入桶裏,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梅花糕,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