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克·吐溫的印象中,他出生的那間屋子像是王宮一般。那個村落,仿佛就是一個王國。其實那間屋子是由整段原木搭成的,地板之間有著縫隙。村子裏有兩條街,街長幾百米,此外隻是些巷子,兩旁是柵欄和麥田。街巷的路麵一個樣,雨天一片汙泥,旱天則塵土飛揚。

    密蘇裏州門羅縣的村落佛羅裏達,在當時正是地道的西部邊疆。美國獨立戰爭贏得勝利時,13州領土還很小,隻是局限在阿勒格尼山以東到大西洋沿岸狹長的一線。獨立戰爭之後,美國人民開始了漫長的西部開發。在那個年月,從東部到西部,真是旅途迢迢,曆盡千辛萬苦。為什麽馬克·吐溫一家要有此壯舉呢?

    馬克·吐溫的父親是弗吉尼亞州的約翰·馬歇爾·克萊門斯。東部的弗吉尼亞是美國曆史的發源地。馬克·吐溫的母親是肯塔基州的簡·蘭普頓。他的老家便是由東部的弗吉尼亞,隨著西進的曆史潮流,從肯塔基而遷往密蘇裏的。

    馬克·吐溫的大哥奧裏恩、姐姐帕梅拉和瑪格麗特以及小哥哥本傑明都出生在田納西州荒涼的山村詹姆斯敦。那個小村莊太小了,馬克·吐溫一家的到來,讓村裏人高興了一陣,因為馬克·吐溫的父親在詹姆斯敦附近一帶留下一筆豐厚的遺產,一次性地買了4萬多公頃地。全部土地需要花他400元錢左右。在那個時代,一次性地付那麽多錢,實在不少,可以說是一筆巨款,至少在東田納西的芬屈雷斯縣坎伯蘭山的鬆林和圓丘一帶,人們是這麽看的。當馬克·吐溫的父親付了那一筆錢,在詹姆斯敦法院門前轉過頭來,望著他那一大片土地時,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興奮地對家人說:“不管我自己的遭遇怎樣,我的後代是有保障的。我不能親眼看到我這些地皮變成金子、銀子,可是我的孩子們會見到的。”雖然這片土地還很荒蕪,可是馬克·吐溫的父親認為這片土地鐵礦豐富,還有別的礦藏。在這裏,有幾千公頃上好的黃鬆木材,可以編成筏子,沿奧勃茲河放下去,放到坎伯蘭,放到俄亥俄,從俄亥俄再放到密西西比河,再從密西西比河放到任何需要木材的地方。這一大片鬆林,還能生產焦油、鬆節油、鬆脂,要多少有多少。這個地方還是個天生產酒的地方。美國任何一個地方,無論種植什麽葡萄,還是種植得怎麽樣,都不能像這兒那樣盛產葡萄酒。這兒的葡萄都是野生的。這裏還有牧場,有玉米地、小麥地、土豆地。這裏還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煤,通過四通八達的火車,把這裏的豐產帶到美國四麵八方……

    馬克·吐溫的父親一直希望他自己的孩子、他的子孫後代,能擁有這塊無價之寶、這個聚寶盆。他有著這樣美妙的夢想:美國有400萬人口,40年中人口增加了1100萬人,以後還會有更快的增長速度。那時他的孩子們會看到移民一直衝到田納西州芬屈雷斯縣來,而他的孩子手裏有著4萬多公頃的好地,就會變成巨富。

    從買下這一塊土地的那一天起,馬克·吐溫的父親——老克萊門斯心中美好的願望就一天天在成長。直到1847年他去世的時候,擁有這筆財產已有20年了。當時的稅收幾乎等於零,全部田地每年收5元錢,他每年都按時繳款,對所有權保持得好好的。他知道,在他生前,這塊地不會值什麽錢,不過總有一天會給孩子們留下一個寬闊的回旋餘地。這裏有煤、銅、鐵、木材,隻要鐵路通到這裏來,財產就會變成真的財產了。1895年,這裏還發現了石油,當時老克萊門斯可不知道這一點,就是知道了也許滿不在乎,因為當時石油也未必有太大的用途。

    這一筆生意成交的時候,馬克·吐溫的大哥剛剛四五歲,他的大姐隻是懷中的嬰兒。其他大多數家庭成員,是在後來的10年中出生的。1834年,買田的第4年,金融大危機爆發了。在這場風暴中,馬克·吐溫父親的夢想黯然失色,他的好運被毀壞了。他一夜醒來,卻發現再也不是什麽晴朗的早晨,而是一個充滿厄運的時刻。老克萊門斯原來備受尊敬和羨慕,被看做芬屈雷斯縣最富裕的公民,因為除了一大批田地之外,別人都猜他肯定擁有不少於3500美元之多的財產,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的財產隻值原來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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