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成業想要拉住她的手,痛苦道:“卿安,我一直在等你日月可鑒……”

    “我的未婚妻,你也敢動?!”

    冷漠無波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帶著壓迫感,似一把刀。

    青年從遠處走過來。

    聶成業跟他對持,暗自心驚,最先狼狽的敗下陣來。

    “你走吧。”蘇卿安對聶成業說。

    聶成業知道,今日自己這一走,就再沒機會了,他卻沒了留下來的理由。

    他握緊拳頭,苦笑了聲,慢慢往外走去。

    原地隻留了兩個人。

    或許是錯的,因為還有一個壺。

    養生壺是崩潰的:“完了!完了!完了!!!”

    “你看到沒有?”祁樓特意在岑舟身上畫了個血淋淋的黑化值100的字符,極其醒目,“栓Q!”

    蘇卿安皺眉:“朱安丘?”

    衝浪達壺沉默,哀愁不已:“我沒招惹任何人。”

    “唉,我沒招惹任何人。”伶仃壺苦澀重複,原地轉圈圈。

    祁樓怕極了,所以祁樓抱著自己的尾巴溜了。

    “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還去吧。”

    蘇卿安眼中有些冷意,偽裝極好的脾氣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看向遠處慢慢走近的人。

    是草長鶯飛的四月啊。

    陽光晴朗,橘子樹輝煌,陽光被枝椏過濾成極為柔和的桔黃色,灑落了一地斑駁,花瓣簌簌作響,不知名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望不到盡頭的宮道,朱紅的牆,琉璃的瓦。

    蘇卿安與岑舟相對而站。

    風吹動了兩個人的衣擺,潔白如雪,黑的深沉,染指上最抗拒不了的顏色,糾纏到一起又轉瞬分開。

    兩個人的重逢,鬧的並不愉快。

    “你到底想做什麽?”

    聲音打破寂靜。

    蘇卿安看他陌生眉眼,親手撕開了兩個人之間最後的情麵,片甲不留,一向柔和的嗓音也像嘲諷的刀:“報複本宮,也不至於用定北將軍的終身大事來犧牲吧!”

    她以前一貫很溫柔,現在連裝也不想裝了。

    岑舟視線從頭到尾的打量著她,清正凜冽。

    他越沉默,她越惱火。

    做工精細的江南繡工鞋逼近。

    屬於女子甜膩的香氣鑽入呼吸。

    映入視線中的臉,在陽光下,分毫畢現,可以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毛,就好像蒲公英的表層一樣,側臉絕美而細膩,又因為常年纏綿於病榻,增添了三分伶仃脆弱的淒美感。

    很想讓人破壞的美感。

    “邊疆三年,不會說話了?”蘇卿安的情緒總是深沉,在極度的扭曲憤怒又或者摻雜著些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外,很快沉澱如潭水。

    女子垂眸一笑,盈盈眼中波,脈脈深情意,近距離的,毫不避諱,輕聲慢語,是把溫柔刀:“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還需要本宮教你嗎?我、的、暗、衛。”

    每個字都刮在人的骨頭上,岑舟聽得懂,她在提醒他,盡管今而貴為將軍又如何,還不曾是昭懿公主府的暗衛,多長時間也抹不掉的烙痕。

    重逢後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無聲的對持。

    他忽然笑了,抬手掐住了蘇卿安的下巴,近在咫尺的距離,連呼吸都交纏,侵略性無處可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