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懲勁坐在車內,看著虞舍的背影。

    指尖的星火燃到了尾巴,他冷漠的丟掉。

    滿室嗆人的煙味,簡直讓人喘不過氣,答應過阿舍的,也什麽都沒做到。

    他弓著身子,兩隻手緊緊的抓住方向盤,注視著虞舍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好像隨時會崩斷一樣,虞舍崩潰的哭聲還在他耳邊揮之不去,他緊繃著,無助著。

    他找到孟宅這裏來,不是為了聽她的撕心裂肺,隻是為了遠遠的看一眼她,在這裏,可以看見西苑的二樓。

    他隻想看看她,不想聽她哭。

    剛才,他差一點,差一點就開門了。

    良久,他頹廢的倒在了椅背上,徹底失去了和虞舍一樣的東西。

    虞舍被帶回了孟家,沈懲勁最後驅車離開。

    他們好像從未在一起過,又痛的恨不得把心剜出來,告訴人們他們十七八歲的感情不是假的。

    可他們都死了,死在了這個凜冽的冬天,死在了這個埋葬深情的荒蕪裏,死在了世人肮髒的手裏。

    老天真是偏心,越是沒做錯什麽的人,它越喜歡看他們不得圓滿。

    虞舍回了西苑,孟行詩過來敲她的門。

    “姐,你怎麽樣了?”

    剛剛回溫的身體還是涼的,虞舍反鎖了門,用窗簾擋住光,“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坐進浴缸裏麵,把身體沉了進去,熱水刺痛了冰涼的皮膚,然後滲進骨子裏,企圖溫暖結冰的骨髓。

    這注定是個很痛苦的過程。

    虞舍就這樣一直坐到了晚上,水冷了就重新放,外麵有人喊她她也會應,後來她還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

    常蘭拿著鑰匙強行開了她的門她也沒生氣,隻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書,等她們出去之後,她再去把門鎖上。

    你看,她已經徹底的聽話了,不吵不鬧,就像個傀儡,什麽都不會反抗了。

    過了今晚,她或許會好起來吧。

    大年初一,虞舍配合他們開心,配合他們慶祝新年,配合這個世界笑意瑩瑩。

    晚上,孟行詩來她的房間陪她一起寫作業。

    遠處傳來煙花升空的爆裂聲,有點刺耳,虞舍無意識的皺了皺眉。

    “姐,白承橋那邊的煙花好好看啊。”孟行詩感慨道。

    虞舍這才抬眼看了一眼,有些冷淡的回應:“嗯,好看。”

    她不熟悉楓市,不知道什麽白承橋,不喜歡什麽煙花,也不想做什麽孟家孫小姐。

    “姐,要不我們也下去放吧,我記得家裏囤了一些。”孟行詩想和她一起去,虞舍不說話,她便哀求,“去嘛,就當陪陪我,家裏也不好玩啊。”

    虞舍放下了筆:“好吧。”

    因為是行詩帶她出去,常蘭不會說什麽,叮囑了兩句就讓她們出門了。

    孟行詩手裏拿了仙女棒,嘰嘰喳喳。

    虞舍聽著她說,然後把自己外套的扣子解了兩顆,她心裏太悶了。

    白承橋兩頭的人都很多,人來人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