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的家具,也變了原來的位置,這是重新打掃過的家,和她走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

她昨晚上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也沒有接,今天沒有去上班,少了一個碗,仙人掌……這個家一定不是媽媽收拾的。

虞舍記得,那個人打人之前很喜歡摔東西,是昨晚上吃飯的時候……

她立馬拿起手機打常蘭的電話,手機嘟嘟嘟的響著。

虞舍突然覺得害怕了起來,她不時的往周圍看,臉色慘白,手心都是黏膩的汗。

或許這個房子裏麵就藏了一個人,那個人酒氣熏天,凶狠惡毒,說不定就從哪個地方冒出來了,用手用腳用皮帶打她,一下又一下的疼痛。

那個人還會把手伸到她的麵前,欣賞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她躲不開躲不開的。

為什麽?

為什麽過了這麽久,她還是會發抖會恐懼。

“喂,小舍啊。”常蘭接了,帶著一絲容易忽略的虛弱。

聽到媽媽的聲音,虞舍還沒有開口,眼淚就已經先下來了。

“媽,媽媽,他來了,他剛剛來找我了……”她聽得出的,她和媽媽朝夕相處,怎麽可能會聽不出媽媽聲音裏的變化。

媽媽不接她的電話,托人把家裏打掃好,想盡了辦法瞞著她,媽媽肯定出事了。

常蘭瞬間就慌亂了,問:“他又來幹什麽!他打你了嗎?”

“沒有,他把我的錢全部搶走了,媽媽……你在哪裏?我一個人,害怕,為什麽你還不回家啊?”

虞舍拚命控製住哽咽的聲音,可是一開口就是泣不成聲的難過。

媽媽說的是又,她就知道,那個人來過了,那個人又找到他們了。

常蘭那邊似乎也哭了,聲音帶著鼻音:“媽媽在仁安醫院,三樓320病房,你過來。”

她知道瞞不久的,她的小舍那麽聰明,一定會發現一定會心疼她,可她沒有想到那個畜生竟然還敢再找女兒。

虞舍跑了出去,房子裏還有沒有關的燈,冒著熱氣的飯菜和她留下的眼淚,她們母女兩個人的平靜已經全部被打破。

那個人和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打媽媽,把媽媽打傷,還得媽媽住院。

虞舍狂奔在黑夜的路麵上,追尋著前麵的那一點光亮,摔倒了就爬起來,再摔就再爬,她像一隻掙紮著要破繭的蝶。

可是什麽時候才是破繭,什麽時候才是成長,她還要承受多久,她還要和媽媽被這層巨大的黑暗桎梏多久?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把虞舍困住,她緊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不想那麽懦弱,可是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因為握著拳頭,指甲抵著手心抵的生疼,她跑了很久,體力接近底限,腿也很疼,步子漸漸的慢了下來。

突然,一輛機車在她的麵前刹住車。

賀狄取下頭盔,“虞,虞舍?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看著眼前淚眼斑駁、頭發淩亂的女孩子,語氣裏滿是驚訝。在他的印象裏,虞舍一直都得體端莊,大方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