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去年文體藝術節臨時上去救場,她沒有慌亂過。

那次她看著懲哥差點把何致打死了,她也隻是眼底多了幾分情緒,露出了擔心而已。

這個狼狽不堪的人,竟然會是虞舍。

“賀狄,能不能,送我去仁安醫院,我媽媽……出事了。”她就像個要碎了的娃娃,仿佛現在隻要風一吹,她就可以輕易倒下。

賀狄不敢猶豫,把頭盔遞給她:“快上來,我送你去。”

虞舍都來不及戴,立馬坐了上去,賀狄開的很快,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也不知道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風。

風越吹,她的眼淚越往下流。

她隻能緊緊攥著自己手裏的頭盔帶子,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到了仁安醫院,虞舍又好像蓄滿了能量,又是往裏麵跑。

賀狄第一次看見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爆發出這樣大的能量,明明上一秒她還失魂落魄的像個小乞丐。

他不放心,也跟了上去,萬一真出了什麽大事,他得第一時間告訴懲哥。

虞舍推開320病房的門的時候,常蘭正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一個人也沒有車,就這樣來醫院萬一遇到危險,應該讓她去隔壁張阿姨那裏借宿一晚的。

都怪她,她太心急了。

“媽媽!”虞舍撲了過去,縮在常蘭的懷裏泣不成聲。

常蘭左手打著石膏,隻能用右手抱住她,她看著虞舍的樣子心疼的哭了。

“眼睛這麽紅,裙子也髒了,受傷了沒有?他真的沒有動你嗎?”

這個母親在女兒身上四處摸索,擔心女兒受到了和她一樣的毒打。

虞舍在常蘭的懷裏嗚咽:“媽媽,我騙了你,對不起……他沒有來找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在哪裏,我害怕,我隻有你了。

他來找你了對不對,還打了你,媽媽,我們報警吧,雖然你們還沒有離婚,但是家暴是犯法的啊……媽媽,我太害怕了……”

再這樣下去,媽媽會被打死的,那個人不會放過她們的。

或許人隻有在自己的母親麵前,才能這麽安心的說著自己的害怕,像小鹿一樣的尋求庇護,隻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

“媽媽沒有事的,你不許哭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啊,不好看了,不哭了……”常蘭說著拍了拍她的背,,把她從自己的懷裏拉出來,給她擦眼淚。

虞舍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小小的臉上也不知道在哪裏弄髒的,有點像小花貓,此刻哭的一抽一噎的,委屈極了。

自從這孩子懂事以來,常蘭都沒有見過她哭成過這個樣子,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常蘭真的心疼壞了。

“哎呀不哭了,媽媽沒有事,過兩天就好了哇,待會去打盆熱水來擦擦。”常蘭說著說著突然叫了一聲,

問:“你這膝蓋怎麽了?怎麽流了這麽多的血,摔了?趕緊叫醫生來給你包紮一下。”

賀狄在門外聽著,把手機放在門口,去值班室喊護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