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還是文雅點好了。”
看著安若漸漸皺起的眉頭。
那指尖的力道沒有半分的遲疑,而穆淵臉上玩味兒的表情,就仿佛是看著一場戲劇般。
他是真的要殺了她,還是有著什麽古怪的惡趣味?
安若眯了眯眼,這才伸手掰住自己喉嚨邊那鐵鉗般的五指,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讓我活著,可比殺了我強。”
目光如刀,銳利而又強勢,沒有半分的示弱。
難得見識到如此強勢的信念,穆淵真不知是自己該意外,還是驚喜。
看著麵前骨氣錚錚的女子,他忽然沒了遊戲的心情。
鬆開了捏住她脖子的手,不自覺笑出了聲來。
“好,我不殺你。”
笑聲清冽,仿若山間甘泉一般。
安若不解地看他。
不是沒想過自己活下來的可能,可是當他就這麽雲淡風輕的放過她時,她整個人還是不由得呆住了。
這唱得是哪一出啊?
“你叫什麽名字?”
“?”安若微微一愣。
“你的名字。”男子又問。
安若頓了頓,“安若。”
“安然自若,不錯的名字。”他笑,清亮的眸子裏,氤氳難測。
還來不及說什麽,穆淵忽然畫風一轉,那張無辜的麵容頓時放大在安若麵前。
“我餓了。”
聞言,安若頭皮頓時一麻。
她下意識掃了一眼地上盜墓賊們的殘肢碎肉。
這位仁兄剛剛啃掉胡子男心髒的畫麵,彈窗似的蹦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滿臉黑線地看著穆淵:“地上有的是新鮮人肉和和內髒,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千萬別這麽看著我。”
反正都是屍體了,不吃也是浪費,能幫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地上的髒。”他無辜地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珠頓時掃遍她的全身。
“我也半個月沒洗澡了。”她渾身惡寒,下意識地後退,仿佛一個尋常二十歲的姑娘一般。
身負重傷,麵對這畫風詭異的家夥,她真的無心無力了。
“我餓。”他委屈地看著她。
視線充滿了審視,安若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躺在砧板上的肥肉似的,而眼前這人,就是那把鋒利殘忍的菜刀。
隨時隨地,都會朝著她一刀砍下。
“那就再忍忍,反正你餓了這麽久,不也還是好好地活著,不會有事的。”
生死麵前,即使她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也不得不出言安撫了。
雖然眼前這家夥說了不會殺她,可他明顯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要是忽然朝她啃上兩口……
想到這裏,安若下意識地搖搖頭,道:“等離開這裏,我帶你去吃好的。”
“可我還是餓啊。”穆淵不滿地搖了搖頭,也不再廢話了,拉起安若的胳膊就一口咬了下去。
“唔!”安若悶哼一聲。
剛要推開穆淵,他就已經鬆了口,皺著眉從嘴裏吐出一塊血淋淋的碎肉,不滿地開口:“好髒,真的全是泥。”
安若覺得自己整個人幾乎炸了。
她惡狠狠地盯著他,卻終究礙於形勢並未發作,隻抓起麵前一隻血淋淋的胳膊,麻溜地塞進了穆淵的嘴裏。
她必須防止他心血來潮,一會兒又啃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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