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雲濟便領著一位帶著幃帽的男子進了營帳。

    那男子走到蕭譽璟麵前十步處停下,伸手摘掉了頭上的幃帽,露出一張憔悴的臉來。

    他本應四十不惑之年,卻老態明顯,看著似是曆盡了滄桑。

    “龐海,才多久未見,你怎消磨地如斯模樣了?”蕭譽璟淡然問了句,伸手做了個請坐的動作。

    龐海抬眸,流露出幾分傷感,他抱拳行了個禮就在下座坐下,說道:“此次求見王爺,就是為了小女長悅而來的。”

    “本王記得,長悅縣主不幸在太子選妃的那場刺客混亂中,被刺身亡,你要求公道應該去找皇兄,來找本王是何道理?”蕭譽璟看著他,目光中有猜測,也有懷疑。

    龐海長歎一聲,直接起身跪了下來,眼中有了淚光,道:“王爺既然知道此事,那也應該知道皇上他顧忌甚多,不僅姑息養虎為患的太子,還想盡辦法拉攏朝陽關的忠遠侯,就是想得到與您抗衡的兵力。”

    “那侯爺路遠迢迢來望風城找王爺,難道是想王爺替你們出頭不成?”傅歸海在蕭譽璟身邊十多年,身份堪比郡侯,對待一個安南侯,實則也不是全放在眼中的。

    龐海垂下頭,就當是應了這句話的意思,又低聲道:“前些日子下官在朝中給皇上施壓,眼見皇上就要頂不住之際,那劉安王顧朝多次來下官府上勸解,說是隻要他的獨女嫁入太子宮中,就能庇佑顧龐兩家。又說皇上也高賜沈兆與下官,不能再胡言亂語,否則追究了以下犯上之罪,就會削爵收兵權,貶為庶民。”

    “你是先皇親賜的侯爵,要削也應該由手執虎符的本王來削才對,這等謊言你也信?”蕭譽璟朝他憑空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好。

    “自是不信,這顧朝一直以下官好友相稱,隻是下官未曾說明過便隨他了,一開始聽他說過忠遠侯葉錚不同意這婚事傳過急奏,下官以為很快便能迫使皇上將太子定罪……”

    見他聽著沒問,龐海又繼續說道:“沒想到那葉錚沒多久就又同意了,如今太子大婚,同日娶了葉錚之女為太子妃,顧朝之女為側妃,忠遠侯以及其他王侯因著敬王府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綁在了一塊,那兵力足以與王爺您手下的兵力分庭抗禮。”

    “太子大婚一箭三雕,一是拉攏了忠遠侯,二是敬王府鞏固了多年聯係不斷的王侯,三則是趁此打壓侯爺,讓你沒有辦法再和皇上提出些什麽,而且經過此事,皇上心中必定有了根刺,欲拔之而後快。”李獻承分析道,又忽然覺得自己不該開口,忙看向蕭譽璟,卻見他頗為讚賞地看著自己,頓時覺得心中有幾分暖意。

    “李軍師所說的就是本王想說的,你來找本王目的其實並不單純,不隻是為了不幸喪生的女兒,而是怕他接下來會拔掉你這根刺罷了。”蕭譽璟清然開口,落在龐海身上的目光,冷漠的如同臘月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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