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走進了跨院的花房,裏麵月影一早便等著了,她見到李嬤嬤,雙手放於身前微微點頭行禮:“李嬤嬤好,小姐讓奴婢先代為看看花匠是否會照顧花草。”

    “是,承兒你試試吧,”李嬤嬤回一禮,便退開讓李獻承上前。

    她是一點不擔心的,侄兒小時候曾去幫一個老先生照顧花草,學了有半年的栽種技藝。有次她回老家時還能看到滿院的花卉,照顧的可好了。

    李獻承微點點頭,走在月影的身後仔細看了一圈花房內栽植的花草。

    最後,他停在一盆朱紅色的虞美人麵前,靜靜開口道:“這株赤珠虞美人已經死了,再養就是浪費力氣和水了。”

    月影大呼不可能,連忙捧起來查看,卻發現這株花卉的根已經爛了。

    “怎麽會?它還開的這麽美……”

    “養花如待事,萬不可隻看表麵,從而忽略了根莖的養護。”李獻承抬手碰了碰旁邊養得極好的白梔子花,說道。

    “說得好!”

    楚清寧跨進花房,身後靈棲捧著托盤站在身後。

    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楚清寧不禁拍手叫好,李獻承果然是心思剔透,觀察細微之人。

    “小姐,您來了。”李嬤嬤忙迎上來,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又朝侄兒使了個顏色。

    李獻承也上前兩步,抱拳對她行禮,隻不過那是尋常書生間的見麵禮。

    李嬤嬤一看,忙捶了一下他的胳膊,低聲道:“承兒,這是大小姐,不可無禮。”

    “無礙,李嬤嬤,你這侄兒做事通透,我很中意。”

    “月俸二兩銀子,今日開始便讓他管這花房吧,他就住在這邊上的耳房內,除了照料花卉,其餘閑暇他要看書我也不會管。”

    “這,如此說來這花匠一職可是個肥差啊,老奴多謝大小姐!”李嬤嬤聽得心中竊喜,這照顧花草又不累,一個月還有二兩銀子,比外院看門的舒坦不知多少了。

    “嗯,李嬤嬤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一個關於花種的事情需要請教一下李小哥。”楚清寧對李嬤嬤說道。

    李嬤嬤應了一聲,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李獻承。

    看得出小姐很看得起侄兒,也沒有讓他改個府裏下人的名字,還稱呼他一聲李小哥,越想越心喜,便麵帶自豪地離開了。

    安靜了片刻,楚清寧揮揮手讓月影去門外侯著,又讓靈棲將手中的托盤放在花房靠牆的案桌上。

    “麻煩李小哥從那一堆花種之中,找出最難開花的種子。”

    李獻承雙眼一抬,正好對上楚清寧碧波般的眸子,他感覺有一種被人看光的窘迫,忙垂下眼簾,把她的話重複道:“找最難開花的種子?”

    楚清寧答道:“是。”

    他走到案桌前,那托盤之中擺著一堆各色各樣的種子,許多他知道是什麽花種,但也有一些他並不知道的。

    “敢問大小姐,這麽做是在考驗在下嗎?”

    楚清寧當下沒有回他的話,而是也走到案桌前,從中挑出那顆藥蠱花種。

    用拇指與食指細細摩挲著,她道:“正如你所說的萬事皆不可隻看表麵,但我不明白為何你明明學富五車文采風流,為何故意名落孫山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