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麵語言包括聽寫和閱讀兩方麵,同時,口頭語言的全部機製如聽覺通道、中央通道和運動神經通道也屬於這一範圍。我們的方法所產生的發展方式主要以口頭語言為基礎。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可以從以下兩點來考慮書麵語言。

    第一,掌握一種具有重要社會意義的新語言,然後把這種重要的社會意義融入口頭語言中。文化的重要性就在於此。可是,人們一般認為隻有書麵語言才有這種重要性,所以在進行書麵語言教學時,人們認為自己隻是在把一種工具的使用方法傳授給某個人,以便讓這個人能夠和其他人交流,而不會考慮把書麵語言和口頭語言聯係起來。

    第二,研究過書麵語言和口頭語言的關係後,我發現在這兩者之間永遠存在一種可能性,即利用書麵語言讓口頭語言得到完善。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我才一直堅持我的做法。我相信這種觀點讓書麵語言具有了一種生理學意義上的重要性。

    口頭語言既是大自然賦予人的一種自然能力,又是一種幫助人們達到社會目的的工具,同樣,我們既可以把書麵語言的形成視為一種建立在神經係統內的新機製的總和,又可以把它視為一種幫助人們實現社會目的的工具。總之,這個問題主要是要從生理學的角度賦予書麵語言一種重要性。

    我認為,我們之所以會在剛開始進行書麵語言教學時感到困難重重,是因為我們使用了一種非理性的方法對孩子進行教學,並且直到現在,我們仍然在使用這種方法。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太急於求成,總是在剛剛擁有這種能力後就馬上想要嚐試發揮書麵語言的某些高級功能。我們忽略了這樣一個事實,即在這種書麵語言在得到完善和固定之前,文明人類已經付出了幾個世紀的努力。

    我們曾經使用的方法真是太沒道理了。我們對各種符號進行分析,卻不對那些對於書寫字母來說必要的生理動作進行分析,並且對任何符號都是難以掌握的這一事實也不做任何考慮。所以,符號的視覺呈現和書寫符號的運動神經機製之間並沒有必然性的聯係。比如,一個單詞的聽覺呈現和口頭語言的運動神經機製之間完全可以有一種聯係,可是,如果我們不能在符號的視覺呈現之前建立起視覺呈現和書寫符號的運動神經機製之間的聯係,我們就很難喚起一種應激性的運動神經活動。同理,如果我們沒有在之前通過練習和習慣性力量建立起這種聯係,我們就很難產生一個動作。

    如果我們把對書寫的分析還原成對一些小直線和小曲線的分析,那麽這些呈現在孩子麵前的符號就不能體現出任何重要性,也不能讓孩子們產生興趣,更不能引起自發的運動神經衝動。所以,靠人為動作構成的意誌的努力隻能讓孩子很快感到疲憊,並表現出煩躁和痛苦。在這種努力下,各種壓抑感也會隨之而來,孩子們開始出現使用錯誤符號的現象。麵對孩子出現的錯誤,老師不得不進行糾正,可是老師的糾正反而打消了孩子的積極性,並導致孩子在以後犯下越來越多的錯誤。所以,當老師在催促著孩子要努力的時候,孩子的心智力量不但沒有被喚醒,反而受到了壓抑。

    雖然這樣錯誤的課程中讓孩子在學習書麵語言的過程中感到十分痛苦,可是人們仍然用這種方式來實現社會目的。雖然書麵語言還不完善、不成熟,可是人們還是讓它為語言的句法結構而服務,並讓它為表達高級精神中樞思想的行為而服務。所有人都知道,口頭語言在自然中的發展是循序漸進的。對於表達複雜的概念來說,按照語言的語法構成語言結構是必要的。當高級神經中樞按照庫斯莫爾稱之為邏輯思維的規則,並按照語言的語法構成結構使用詞語時,這些詞其實早就存在於邏輯頭腦之中了。

    用一句話概括上述的觀點,即語言機製是高級神經活動的前提。所以,語言的發展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低級階段和高級階段。低級階段是為各種神經通道和中樞神經做準備的階段,在這一階段裏,中樞神經要將各種感覺通道和運動神經通道聯係在一起。在高級階段裏,高級神經活動決定一切,它通過人們發揮語言機製的過程讓自己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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