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二滿臉青腫,與同樣麵上掛彩的楚軒坐在院子裏,一身粗布衣裳盡是泥土,頭發蓬亂,雙目無神,狼狽不堪。

幾個混混打扮的人倚靠在大門邊,其中一人數著手裏的銅板,咧嘴一笑:“又收了五十文錢,楚老二,照這個速度下去,你欠我們的二兩銀子,再過一兩天就還清了。”

楚老二眼中盡是血絲,身形佝僂,聞言隻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那晚他與楚軒被暴揍一頓,扔出了浣紗樓,緊接著,就碰到了這幾個混混。

這幾個混混是楚老二找來與浣紗樓裏牽線的中間人,當時說好了有二兩銀子的介紹費,隻是這樁買賣最終沒成,他本想賴掉這二兩銀子,誰成想,父子三人都被抓到了後街來,竟然要他妙妙賣身抵債。

後街這地方什麽人都有,但大多數都是混子,沒有什麽錢,一回也就收取幾十文錢,他們反抗不過這幾個混混,挨了幾頓好打之後,隻能任人擺布。

青樓裏的女人這些人都消費不起,突然來了楚妙妙這個既年輕又便宜的姑娘,就如同羊入狼群,接連兩三天都沒消停的時候。

看著外麵還在排隊的猥瑣男人,楚老二的背一下子就彎了下去,似是蒼老了十多歲,楚妙妙比他們還要不好過,此時,她的臉色慘白一片,多日的高強度運動加上沒有合理的飲食,楚妙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楚軒哭喪著臉,揉著自己癟癟的肚子,道:“爹,我餓。”

他們自打被抓到這裏來,就沒有吃過一口糧食。

楚老二仿佛蒼老了十歲:“再忍忍吧,等你姐……還了二兩銀子,咱們就回家去。”

日頭漸漸西沉,楚傾言趕著牛車,慢悠悠的回了村子。

孫木匠麵有喜色的叫住楚傾言:“傾言妹子,你嫂子吃了你抓的藥之後,精神頭好了許多,你那藥方還在嗎?我打算抽空到鎮子上多抓一些。”

楚傾言也跟著高興,那藥方她本來放在家裏,後來有了儲物空間,隨手就放在了裏麵,趁著孫木匠不注意,楚傾言從儲物空間之中拿出藥方:“這個就是藥方,孫大哥照著上麵抓藥就成。”

孫木匠擦了擦沾滿木屑的手,接過藥方,滿眼都是對未來美好的期待。

將豬排骨切成塊兒,撒上一把鮮紅的幹辣椒,加入蔥薑蒜幹燜片刻,楚傾言晚飯也吃的有滋有味兒。

隻是現在家裏不隻有她一張嘴,吃完了飯,楚傾言將野菜切碎,拌在穀殼裏,喂給小雞吃。

來福已經被她送回了鎮子上,小雞正好可以養到雞窩棚裏,不多不少,剛好十隻。

要喂兔子的時候,楚傾言有些犯難,當時為了貼大餅將玉米粒子磨成了玉米麵,隻好洗淨一根胡蘿卜充當兔子的晚餐,心裏還合計著去哪裏買點糧食。

好在兔子本就是食草動物,胡蘿卜也照啃不誤,隻是不能一直喂胡蘿卜,不然攝入水份過多,兔子會拉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