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拿著一幅畫,見到楚傾言,抖落開來,指著畫上的女子問道:“這是你畫的嗎?”

畫上的女子持扇微笑,嬌柔美麗,楚傾言記性頗好,點點頭:“是我畫的。”

官差聞言,咧嘴一笑,收了畫道:“是你畫的就好,跟我走一趟吧!”

楚傾言滿頭霧水,也不知自己犯了什麽事,但還是將攤位收了起來,跟在差爺的後麵進了衙門。

說是衙門,也不過是個氣派點的大宅子罷了,鎮上風平浪靜,門前的大鼓都落了厚厚一層灰。

門口一個值班的官差靠著門框,昏昏欲睡,哈喇子都流到了嘴角。

由此可見,鎮裏的官差工作有多悠閑,當差是個好營生。

繞過辦案的大堂,再往後,就是鎮長辦公的地方。

一轉過去,就有條凶猛的大狗竄了出來,吼叫著向楚傾言咬去,楚傾言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兩步,定睛一看,這狗是被拴好了的。

前頭帶路的官差遠遠的大喊了一聲:“李鎮長,人給你帶來啦!”

“直接進來吧!”

李鎮長在裏間應了一聲,官差笑眯眯的一抬手,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進去吧,鎮長等著你呢。”

這般客客氣氣的,楚傾言心裏就有了底,好歹,不會是壞事。

她點點頭,推開大門就邁步進去。

李鎮長正在埋頭打著算盤,他眉頭皺得緊,連年戰火紛飛,朝廷撥給鎮上的銀子不多,要養活這一衙門的人,實在有些吃的緊。

抬眼見到楚傾言,他麵色驚訝,沒想到有此畫藝的人竟這般年輕。

楚傾言禮貌的一欠身:“民女楚傾言,見過李鎮長。”

“不用這麽拘謹。”李鎮長驚訝過後,滿麵笑意:“坐坐坐,秀廂,給楚姑娘倒杯茶。”

從偏屋裏行出個嬌柔的少女,手裏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楚傾言的麵前,她笑意盈盈:“楚姑娘,你和爹慢慢聊,添茶喊我就成,我就在偏屋候著。”

楚傾言道了聲謝,秀廂看著極眼熟,可不就是畫像裏的女子。

她坐的端端正正:“李鎮長找我有什麽事?”

茶是菊花茶,裏麵放了冰糖泡過,雖苦澀卻去火,最適合夏季喝,楚傾言吹了吹上麵的花葉,忍不住問道。

“的確有一事。”

李鎮長喝了口茶,笑笑道:“昨天見到秀廂閨房中的畫像,感覺畫的和真人一個樣,聽秀廂說,楚姑娘在街道上擺攤畫像,隻收五十文一幅?”

的確是這樣,楚傾言點點頭,心裏嘀咕,難不成李鎮長是叫自己來給他畫像的?

見到楚傾言點頭,李鎮長有些惋惜:“楚姑娘,你畫的不錯,擺攤有些委屈了,我這衙門裏倒是有個營生,不知道你肯不肯做?”

現在來畫像的人越來越少了,楚傾言正琢磨著其它賺錢的法子,聽到李鎮長這樣說,自然是連忙問個清楚。

“不知道是什麽營生?”

見楚傾言感興趣,李鎮長笑意濃了些,轉身就從櫃子裏取出了一疊通緝令,攤開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