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東本願寺的興建,有著一段傳奇的曆史。寺中走廊陳列著“毛綱”,是當時建築寺院時,為搬運建築用材,因欠缺繩索,女性信徒乃將美麗象征的長發捐出,將其編織成為粗大繩索,以作為搬運建材之用。毛綱直徑40公分,長110公尺,重一噸,堪稱當代一絕。

    明治維新後,日本佛教勢力日益擴張,在政府的支持下介入政治,大有政教合一的趨勢。淨土真宗在明治時期,就為日本帝國進行中日甲午戰爭以及日俄戰爭效勞。日本淨土真宗的創教人親鸞,他宣揚隻要口誦“南無阿彌陀佛”的念佛,就能到“淨土”往生,但往生或不往生在於“信”,隻要對阿彌陀佛有信心,這人就可以往生成佛了。日本淨土真宗的主要派係,有西本願寺的本派和東本願寺的大穀派。這些佛教的宗派,在明治政府發動甲午戰爭前後,都從事對日軍的慰問和布教活動。

    不甘寂寞的日本佛教,也希望在日本的對外戰爭中有一番作為。對於向中國大陸的布教活動,東本願寺的大穀派比西本院寺的本派更積極,急不可耐。東本院寺的長老石川舜台,在明治初年即向真宗大穀派第二十二代法主大穀光瑩倡議,要盡早在中國大陸開展布教活動。其布教的動機,固然說是為宗教上的信念,但這些口頌佛經的和尚們的胸中,也附和帝國政府的野心。他們懷抱著日本要向東亞雄飛的“大誌”,決心先教化中國和朝鮮的民心,以使中朝兩國的芸芸眾生,都聽命於日本僧人的說教。

    明治維新開始不久,1873年,大穀光瑩法主即派東本願寺僧侶小栗棲香頂和穀了然等人,遠赴中國大陸探路,為東本願寺日後在上海以及中國其他地方開設布教所或學堂打前哨。

    經過一番籌備,1876年,日本侵略軍向朝鮮投石問路的同年,東本願寺首先來到中國最大的都市——上海,在虹口河南路設立了“東本願寺上海別院”。上海,成為日本佛教界在中國“開拓疆土”這趟列車的始發站。

    而日本佛教其他各宗各派,也蜂擁而來,紛紛登陸中國這片他們心中的“樂土”。他們在中國各地建立宗教機構,積極推行日本佛教獨有的教義。日本僧人改造了日本佛教,使其為武士道教精神麻醉的軍人政府服務。東、西本願寺派在華開教的基本目的,便是所謂的“使中華歸我真宗”,野心可見一斑。

    到1945年8月日本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為止,東本願寺已經在華設立了幾百個宗教機構,中國各地布滿了各類傳教所。這些日本在華佛教機構積極配合日本的軍事侵略,幫助在華日軍與日僑打擊中國人。如上海的“日本東本願寺上海別院”,無論在1895年的甲午戰爭、1932年的一二八戰役,還是在1937年以後的日本全麵侵華戰爭中,都積極參與支持與慰問在華日軍,多次到停泊在吳淞口的日本海軍第3艦隊上去做慰問道場,甘作法西斯的幫凶。

    大穀光瑞何許人也?他是淨土真宗本派第二十三代法主。20世紀初日俄戰爭之際,日本佛教界積極為戰爭效勞。大穀光瑞為了戰爭需要在東本願寺設置了“臨時部”,命其弟大穀光朋以及其他許多僧侶擔任軍隊的布教師,從事對日本軍隊的慰問、布教和葬儀工作。

    大穀光瑞本人,也是位不甘寂寞的僧人。在義和團事件發生之前的1899年,他便遠赴中國西北敦煌石窟等地,取得中國佛教至寶《貝葉經》。義和團事件後的1902年,他率領西本願寺留學僧,組織西域和印度探險隊,調查印度佛跡,總共為三次西域探險隊的教團事業出資而負債數百萬日元。他以佛教為基柱的國家主義思想,為昭和時期日本帝國侵略亞洲的政策製造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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