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藝安猛然停下自己掙紮的動作,瞪大眼睛看著蘭尼。

蘭尼就喜歡看她認真看著自己的樣子,他將她拽到自己麵前,捧著她的腦袋,強迫她一直看著自己,不許她轉移視線。

“西風就是簡陽景,你和沈斯瑜的第一個孩子,簡陽熙的孿生哥哥。”

盡管已經猜測到西風就是簡陽景,可是親耳聽到蘭尼說出來,簡藝安的眼淚還是沒有控製住,失控的從眼眶中滑落。

“當年傑爾接近你,就是一場陰謀,他取得你的信任,買通醫護人員,換走你的第一個孩子,目的就是為了以後好報複你們。”

“現在你看到了,簡陽景已經長這麽大了,他和簡陽熙長得幾乎一摸一樣,卻沒有簡陽熙那麽好的命。”

“傑爾對沈斯瑜有著刻骨的恨意,他折磨不了沈斯瑜,就隻能折磨他的兒子了。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蘭尼看著簡藝安逐漸崩潰的眼神,興奮得不管不顧,把一切都交代出來。

“我偶然看見傑爾把簡陽景的腦袋摁在髒水裏,不管他怎麽掙紮都不讓他起來,直到他快要被淹死了,才提起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簡陽景的臉,隻一眼,我便看出那個孩子和你有血緣關係。”

“太像了,他和簡陽熙簡直是太像了,沒有血緣關係幾乎說不通。”

“不過我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傑爾給的解釋是在培訓簡陽景,什麽樣的培訓要把一個孩子摁在髒水裏嗆水?後來我還看見他拿鞭子抽簡陽熙,那還是個孩子,渾身細皮嫩肉的,怎麽能承受得住鞭子呢?”

“滿身的傷痕,鮮血淋漓的,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而簡陽熙呢?他正享受著爹地媽媽給他滿滿的疼愛。”

“同樣是兒子,怎麽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呢?”

“啊——”一聲痛苦的尖叫響徹整個空間。

簡藝安崩潰的捂著自己的腦袋,痛哭出聲。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是她沒有保護好小景,是她沒有在得知小景夭折的時候去做DNA檢測,是她沒有調查就接受小景死了的事實。

都是她,都是她的疏忽才會讓小景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

簡藝安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巨大的自責壓垮了她,讓她整個人都痛苦不已,眼淚和決了堤的河流一樣,洶湧而出。

蘭尼看著她這麽痛苦,不但沒有半分憐憫,反而還特別興奮。

他拽著簡藝安,不讓她往下滑,強迫她繼續看著自己:“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輕易相信傑爾,你的兒子就不會落到傑爾的手裏,你兒子的痛苦都是你帶給他的……”

“別說了,求你,求你別說了。”簡藝安承受不住這些痛苦,捂著自己的耳朵,想要將蘭尼的話拒在耳外。

蘭尼掰開她的手,看著她痛苦的臉色笑著問:“這就痛苦了?我還有更多的事沒說呢。”

“閉嘴,我不要聽,我不聽……”

“不聽?你剛才不是很想知道嗎?我這不是在滿足你的好奇心。”

“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啊……”簡藝安哭得差點斷氣,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往下滑。

蘭尼將她拽起來,把剛才準備的藥劑放在她麵前:“想不想從這陣痛苦中解脫出來?隻要把這藥劑注射進去,你就能忘記一切的煩惱和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