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到疼痛。

    他努力的想要將自己所見識過的楚耀從畫麵之中抹去,似乎這樣他就真的能做到將眼前這位受審的男子當做陌生人來對待。似乎他就可以很坦然的告訴自己,告訴他人:“這不是我父親,我的父親一直存在於我的心底。”

    他心底的父親,是那般的慈善有愛,那般的坦蕩寬廣。他時而嚴厲,時而溫和,會與他說笑,會嚴肅的與他談論生活裏麵的大小事情。

    他們是父子,亦是朋友。

    可那位站在庭上不知廉恥,自私自利的男人是誰?他叫什麽?與他是何種關係?

    阿詩看著淚水在楚辭的眼中轉動,那不是在可憐楚耀的結局,而是在可憐他自己在心底所樹立起來的父親形象。當法官宣判完,楚耀聲嘶力竭的爭辯聲傳來,楚辭的淚落下了。

    他在祭奠,祭奠他心中的父親,祭奠他心中的期望......

    楚耀被人架著離開法庭,他指著旁聽席上的楚辭,大聲嗬斥:“楚辭,你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父親被人誣陷?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的無動於衷。

    阿詩牽著他起身,在大家的目送之下,毫無愧色的離去。

    季紅從裏麵追了出來,攔下兩人:“楚辭,你一定要救救你爸爸。他真的不能坐這麽多年的牢。”

    楚辭不想談與楚耀有關的任何話題,不止是今日,包括往後。

    她見楚辭不回言,轉而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阿詩:“施詩姑娘,你幫我勸勸他。我知道,隻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麵對季紅的無理糾纏,顧及楚辭的心情,她沒有盛氣淩人,當然也沒有順從迎合。就如同剛剛被帶走的當真隻是與他們無關之人:“不好意思,我先生現在有點不舒服。”

    阿詩就這樣置季紅咆哮是的哭訴不理,直接驅車回了家。

    四十多分鍾的車程,楚辭的情緒在沉默之中空白,似乎他真的離開了這些年他一直無法回去的家。當他踏入自己與阿詩的這個家中時,看著裏麵的一切,看著在自己跟前的阿詩。

    他清楚的知道,這裏是他唯一的掛念,唯一想要守護的地方。

    他伸手將阿詩拉近自己的懷裏,那是在狂風之中,帶著綿綿細雨的掠奪,也不管這就是在客廳,甚至沒有去關注窗簾是否拉上?此時此刻,他需要這樣一場融合,讓他去感受這份屬於他的唯一的溫存。

    阿詩瞄著敞開的落地窗,字眼從楚辭的吻中不清不楚的蹦出:“有人會看見。”

    他的腳步引著阿詩往樓下的書房而去,路過之地,是情欲在瘋狂撕開之前的鋪墊。

    他吻著阿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簡短的一句話,包括的不止是他對於她愛情方麵的占有,她是他所有人生之欲的投放之地。

    他有了阿詩。

    而他也隻有阿詩。

    阿詩於他,是妻子,是家人,更是所有。

    他用帶了請求韻味的聲音,表達欲望:“阿詩,我要聽你說你愛我。”

    阿詩一遍遍的複述。

    他的淚水隨著他的吻落在阿詩的項之處,侵占了她的每一寸地,連帶著用他那傷感到嘶啞的嗓音酥化著她本就發顫的靈魂:“阿詩,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否則,我會死。”

    阿詩將回應置於自己炙熱的情感之中,誓要用盡餘生的所有力量,贈他一場遲來的春光繾綣。或許也是這日,堅定了阿詩想要孩子的決心。

    她想要給予楚辭一份完整的情感,更想要給予他一個完整的家。

    而她知道,他會成為一個很好的父親。畢竟,他不懂依樣畫瓢,懂得是另辟蹊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