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學更高的啟示。

    ——貝多芬

    我是一個不會唱歌的人,不會到什麽程度呢?那還是我上四年級的時候,音樂課上,老師教我們唱《學習雷鋒好榜樣》,非常簡單的旋律,可我就是學不會。以至於放學後,老師把我留在教室裏,讓我唱好了再回家。別的孩子被留校都是因為作業沒完成或者調皮犯了錯誤,我卻是因為歌唱不好。

    這事說起來,不少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隻要聽了我唱歌,他們都信了。我的聲線比飛機場還要平,每次唱歌都是對原歌曲的一次重新創作,並且唱幾次就會創作幾次。從小到大,我也沒有完整記住過一首歌的歌詞,原因就是我沒有想到要去唱。

    但這不影響我成為一個喜歡聽歌的人,流行、搖滾、民謠,甚至京劇、昆曲,我都愛聽。我很容易被旋律感動,聽歌時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撞擊心靈,一下子就突破了我的防線,讓我的眼眶有些濕潤。我看電影的時候,會特別注意配樂,不由自主地去分析這個旋律配這個鏡頭是否合適。電影放完後,我總是聽完片尾曲再起身離座。

    音樂就像一道光,它不為我所有,但是籠罩著我,占據著我,並影響著我。

    過於喧囂的孤獨

    聽歌可以是一個人的享受,躺在床上,戴上耳機,閉上眼睛,聆聽旋律的高低起伏,仿若浪濤一陣陣沒過身體。唱歌卻是需要互動的,需要別人聆聽,如果一個人在家高歌,會覺得有些別扭。這時候,KTV就成了展示歌喉的最佳場所。我不會唱歌,很少去KTV,有時候為了不掃朋友的興,也會跟著去。當大家都在爭搶話筒或者大聲嘶吼時,我悄悄躲在角落裏,獨自喝啤酒。要是有個美女在旁邊陪著一起玩骰子,我就算不虛此行了。

    KTV的前身是卡拉OK,最早誕生於日本,與日本當時的社會心理有關。日本男人下班後不能早早就回家,害怕被人嘲笑連個應酬也沒有。不回家總得找點兒事幹吧,於是一群人便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消磨時光。然後,有人改進了伴唱機,讓這些下班後無所事事的男人得以跟著旋律哼歌。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期,卡拉OK傳入大陸,迅速走紅,人們一下子感受到了做歌星的感覺。發展到今天,KTV已經成為再普通不過的娛樂場所了,它提供的不隻是自由唱歌的機會,還有情感交流的儀式感。

    在電影中,人物去KTV也不是單純為了展示嗓音,而是要故意在一個喧鬧的場景裏突顯人物的心理情緒,這往往與他們所選的歌曲和唱歌時的心態有關。在《春嬌與誌明》中,有一場重頭戲就發生在KTV裏。春嬌和朋友們一起去唱歌,黃曉明飾演的本挽著女友的手合唱了一首曲婉婷的《我的歌聲裏》。春嬌坐在沙發上,聽著歌聲,若有所思,顯得很落寞。這時候,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誌明的短信。原來他就在隔壁的房間。春嬌過去見誌明,兩人說著說著又吵起來,這時誌明的女朋友打電話來找他,春嬌一氣之下便走了。

    回到原來的房間裏,春嬌獨自一人麵對鏡頭,唱王馨平的《別問我是誰》,當唱到“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時,淚眼蒙矓,唱不下去了。她的身後,朋友們正玩得歡樂,她立於繁華之中,更顯悲涼。這首歌暗示了春嬌心中對誌明的留戀,盼望誌明可以重新找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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