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隻想逃走。我不顧一切的向茅屋外麵逃。幸好無論灼灼,蔚夜還是主司等三人都沒有再追上來。

    委實腦殼痛得厲害,我不顧一切的向前跑,一下子撞在兩個雄妖身上自己還全然不自知。

    我連聲道歉,那兩個訥訥回了頭,又嚇了我一跳。獸妖們長得千奇百怪自是無甚稀奇,但這兩個竟隻有眼白沒有眼黑,且那眼白竟是鉛灰色的,如同兩隻硬塞進眼眶子裏的鉛球似的。

    且兩人身體搖搖欲墜,像是有看不見的提線提著他們,否則就會倒下去。我曾聽夫子說過人族有走屍的傳說,那道人念了咒語,早已斷氣的死人便在地下蠢蠢欲動,破土而出,跟著道人的腳步,亦步亦趨的向前走。

    我向後退了兩步,幸好那兩個似乎對我無甚興趣。趁著兩人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我轉身就跑,直至呼吸不濟才停下來喘氣,悻悻回頭時,那兩個已經不見蹤影。

    幸哉幸哉。

    想起之後所聞,再想起這兩個雄妖,每每嚇得我心肝戰栗不止。那一日晚些時候,村子裏似乎發生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大事,久久沒有露麵的棕熊妖阿棕又現身了。

    但這時他果然已經獸化,衣裳盡退,全身重又被厚重的毛皮覆蓋,據說它被找到時,全身毛皮纏結,生滿了虱子,在旁的獸妖們俱不敢靠近,生怕感染了虱子。

    那一日村子裏久久回蕩著棕熊妖的咆哮。分明距離我的茅屋很遠,卻聽得分明。

    晌午的時候,蔚夜興衝衝進了茅屋,大聲宣布,“緋色,你道是怎的?你蔚夜哥哥總算大仇得報了!”

    蔚夜小時候生的嬌弱,欺負他的幼崽不在少數,此時他說大仇得報,我倒要掰著手指頭數一數他說的是哪個。

    他興衝衝道:“那個棕熊妖,你道怎的,被獸族獄吏帶走了!”

    那時我剛囫圇吃了一碗糙米飯,醞釀著睡意準備中午小睡,被他這句話嚇得睡意全無。

    “獸族獄吏?!”我聲音裏帶著哆嗦。

    蔚夜又點點頭。

    我勉強擠出笑意,“你莫不是看錯了吧,若果真有獸族獄吏來村子,怎會這時才傳來消息。”

    “你有所不知,”蔚夜鄙夷的瞥了我一眼,“夫子平日上課你的耳朵都打蒼蠅去了,五族死獄乃是萬萬年前父神草創,那獄吏自然也是萬萬年的歲數了,肉身早已腐朽。故而獄吏四處走動,都要附身在肉身完好的獸妖身上。”

    他這樣一說,我立即想到了早些時候所見的那兩個雄妖。錯不了,那兩個便是被附聲者無疑了。

    我十指冰涼,若是我不能笈冠,卻不知是哪個附身了,要來帶我去水族死獄。

    “緋色——?”

    蔚夜似乎喚了我許多聲,我才終於回過神來。

    蔚夜有些擔心的樣子,“你怎麽了,臉色似乎不好。”

    說時他正端了一海碗什麽東西,隻見熱氣騰騰,卻不知內裏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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