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了，十分配合的點頭，假裝聽蔚夜的絮絮，這件事上我還沒有出過紕漏。誰知他忽然住了嘴不說了。

    我且驚且懼，莫不是自己又變遲鈍了，果真漏了陷？

    蔚夜卻隻是拿眼睛看著我，眼神中似有某種我從未見過的東西。

    我正要為自己漫不經心向他道歉，蔚夜卻沉沉了歎了口氣，伸過一隻大手來摸了摸我的發頂。

    我下意識縮了縮，平心而論，今日的蔚夜讓我有些不能適應。我還是習慣他與我廝打搶奪食物，痛痛快快打一架之後在灼灼麵前找他評理，這才是我認識的蔚夜啊。

    蔚夜眼中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況味，我看得不由怔住，他喉間滾動了一下，嘴唇微微開啟時，我偶然發現他的唇瓣亦是紅的十分鮮活耀目。灼灼卻是每隔一百年便要大病一場，整個人眼見的憔悴下去。

    過去我似乎從未仔細瞧過蔚夜的模樣，今日一見，才覺察到蔚夜也是長得十分好看的。

    他開口說話，言語中亦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這溫柔絮語卻讓我一瞬間控製不住，眼淚撲簌簌落下，潰不成軍。

    “在灼灼身上打下獵物的烙印，想必你也是不好受的。”

    分明是極簡單的話語，我卻似乎許久才聽懂他的意思，那些字詞在我腦中分崩離析，無法串聯成鮮明的意思。我任由它們漂流了許久，驀地眼睛沒來由一陣酸澀，緊接著一顆心抽痛，最後才是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蔚夜不再多言，隻是任由我哭泣。我垂著頭不看他，肩膀忍不住一陣一陣的抽動。蔚夜忽然“嘖”了一聲，似乎十分煩躁的樣子。

    緊接著莫名有一股力道將我的肩膀一攬，我猝不及防，一下子順著力道倒過去，竟撞入一片溫熱的體溫之中。

    我一顆心重重的一跳，眼前浮現出此前無數次與灼灼近處相處時的境況。灼灼淺笑盈盈的看著我，灼灼站在我身旁思索，衣香陣陣。

    但此時在我身邊的人是蔚夜。帶著清晰而劇烈的心跳。

    我抬起頭來看向他，蔚夜目光有些閃躲。

    “蔚夜，我並不想加害灼灼。”我斟酌了許久，最先說出口的是心底最深處的話。

    蔚夜用力點點頭。

    我抓了抓頭發，勉強笑了一笑，“或許那兩獸相殘以笈冠”的法子本就是假的，也說不定……“

    我似乎想借此話安慰自己。

    蔚夜卻沉沉歎了口氣，“若是如此，我此刻也不會笈冠了。也不知那棕熊妖出什麽幺蛾子，才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我忍不住眉梢跳了跳。阿棕似乎也襲擊過我，卻沒有笈冠。果然蔚夜的運氣是比我好的。

    “蔚夜，若我跟灼灼一定要廝殺個你死我活，那該如何是好？”我又仰頭問他。

    蔚夜也沉默了一陣，這沉默讓我更加心慌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