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餘光感覺到灼灼的目光,刺得我生痛。

    但他隨即挪開眼,嗤笑一聲,不知是在笑我,還是笑他自己。

    我不解的看著他,灼灼已經換了個姿勢,歪著腦袋,笑著說:“此刻已經午後了吧,我早起到現在,還是腹中空空,可惜也沒個人允諾做我的娘子,隻能自己忍耐了。”

    “你,你還沒吃飯啊?我這就去做!”我像是找到了逃跑的契機,激動萬分,不等他再說什麽就一溜煙跑出屋,灶間生火燒水忙得不亦樂乎,灶間的食材委實少的可憐,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治銛方才如何能夠靠這些東西拾掇出三菜一湯,實在令人佩服。

    三百年來我還未曾對下廚這件事如此上心過,廢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才終於煮好了一碗麵,清湯寡水,上麵漂著幾片青菜葉,幾瓣甜瓜和冬瓜。我將灶間翻了個底朝天,卻連一枚雞蛋也沒有找到,委實遺憾,最後,當我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走向茅屋時,心下竟是歡喜的。

    這歡喜令我不解,甚至有一絲恐懼。

    若灼灼不是誆我,照他的說法,此刻他該是餓得緊,我卻折騰了這許久還不能飯菜上桌,我端著麵碗推開房門時未免心驚膽戰,生怕他餓得不耐煩了要衝我發脾氣,誰知茅屋裏靜悄悄的。

    “灼灼公子?”我心下一沉,生怕他已經自己走掉了。

    喊了一聲沒有回應,心下更是惶恐,

    幸好當我再走進去時,看到床榻上躺著的那一抹紅色霓裳的倩影,才稍稍放下心來。

    也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抑或他並沒有好轉,現下情況尚好不過是他做出來的偽裝。我又擔心起來,湊近了些,想從他臉上找出是否有憔悴或病弱的樣子。

    然而我還沒有看幾眼,灼灼敏銳的感覺到什麽,一雙丹鳳眼堪堪與我對視,帶了些玩味的意味,目光相觸,我許久沒有緩過神來,又向後猛地一退,一邊驚慌失措的轉身去端那碗麵條,一邊說到:“飯,飯做好了。”

    我把麵碗端到小木桌上時,灼灼已經洗了手坐到桌邊,十分自來熟的從筷簍裏抄起了一雙筷子,儼然像個乖巧的孩子。

    我忍不住想要偷笑,幸好他似乎沒有察覺。

    隻是這麵太寒磣了些,放在灼灼這樣容顏絕代的人兒麵前,越發顯得拙劣。我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

    灼灼慢慢挑起幾根麵條,動作甚是優雅的吃著。

    吃了一口,忽然眼波有些閃動。

    我更是驚惶,忙問道:“是,是不是太鹹了?”

    灼灼許久沒有說話,又挑了挑眉,冷聲說:“不,太淡了。”

    我驚恐到了極點,慌手慌腳的就要去拿那碗,“我,我再去做一碗。”

    誰知灼灼伸手像是要護住那碗似的,動作神態簡直像個護食的小獸。又說:“不準拿走。”

    我點點頭,坐到一旁。灼灼慢條斯理的吃,不一會兒,一海碗麵條居然被他吃了個精光。

    我看得目瞪口呆,灼灼一副坦然的樣子,吃完麵,又轉身去床榻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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