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心下描繪那樣的景象,如今這場景,竟果真有幾分相似。

    我又是一陣窘得麵紅耳赤,並且治銛約莫還不明白我將自己的花草蟲魚托付給他的用意,便正了顏色,十分鄭重的說到,“你可知道我們獸妖的族規懲戒一說?”治銛是人類,人類是沒有笈冠的說法的。

    治銛一愣,又點頭道,“聽我阿爹說過。”我點點頭,“今年我三百歲了,也是我開始嚐試笈冠試煉的第一百年,如果族規懲戒卻有其事,便是在今年入冬之時了。”

    治銛抱著那些花草的手一沉,“所以你才將這些東西都托付於我,因為你怕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幸好治銛不僅力氣大,心思也很聰慧,我讚許點頭。治銛卻是失神了許久。

    這時已經是午後時分,日頭正盛,我剛吃飽了肚子,甚是滿足,不覺困意來了,打了個哈欠,治銛見狀,摁下許多想要問我的話,做了一個揖,說到:“你想也乏了,多休息,我這就回去了。”

    我回了禮,又連連謝過了,送治銛出門,他走出去十來步,卻又回過頭來看我,似乎有什麽要緊的話需要最後叮囑一番,卻還是欲言又止便走了。

    其實我能猜到他約莫是想要說提親的事情,想起這事,一顆心又慌跳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我轉回茅屋,推開柴扉時已經覺察到異樣,那一股異香令我一瞬間連呼吸都忘記了,但隨即又心沉了下來。不可能啊。不可能。

    我久久的站在柴扉外麵,分明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小茅屋,此時我卻不敢走過去,心中有了期待,真是一件十分甜蜜,又十分苦惱的事情。需知越是期待,這期待破滅時,就越是難以消受。

    我在門前遲疑了許久,或許這香味很快就會消散,或許這原本就是我幻想中的氣味,是因為我太過記掛灼灼,才會隱約覺得自己聞到了這股味道。

    日頭火辣辣的,我卻渾然不知,周身似乎一陣涼一陣熱,終於決定推門而入。

    一條不過五十步的小路,我走得甚是艱辛,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時,一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是灼灼嗎?

    似乎是。

    可是不可能啊!

    可是,他分明坐在那裏啊!

    我一顆心輾轉反側了許久,眨著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灼灼。

    還是一襲火紅色的霓裳,之前病得那麽凶險,桃花精阿瓊又來向我說了那樣一番話,我甚是惶恐,生怕灼灼因為我的緣故再也好不了了。

    我忍不住直勾勾的上下打量他,見他一副風姿綽綽,曼妙妖嬈的樣子,與從前並無異,甚至更加好看了,前次所見的憔悴病弱儼然像是一場夢幻煙消雲散了。

    灼灼見我這樣瞧著他,眯了眯眼。“公子這般瞧著我做什麽?難道是我在屋子裏躺了太久,形容有損,發胖變醜了?”

    我拚命搖頭,想也不想就回說:“不不,恰恰相反,我覺得公子愈發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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