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說越激動,最後咬牙切齒,“若是位列仙班便要這樣冷酷刻薄,這道不修也罷。告辭。”

    我一拱手,快步從兩人中間的縫隙裏擦過,向神廟外風雨飄搖的世界走去。

    剛才說那一番話顯然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勇氣,我低著頭,竭力不讓兩個神仙看出自己氣息惴惴,心慌意亂。

    出了神廟,我走得飛快,生怕那位尊神追上來用法力將我懲治一番。

    一路風急雨急,我默默祈禱自己不識路的毛病千萬不要此時發作,一路默默祈禱,遠遠的看到自己的茅草小屋,才算是放下心來。

    但我很快發現小屋外麵似乎有人影閃動。

    方才對兩位尊神不敬,這會子我還心下惴惴,此時又看到茅屋外麵有個人影,於是十分順理成章的想到,是兩個神仙候在此處,準備好好教訓我一番了。

    我躲在一棵大樹背後,大難臨頭,心如死灰,用手捶著後腦勺,也不知剛才如何一時被什麽戾氣附體,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真真是自作自受。

    我在心中迅速打著腹稿,希冀兩位尊神好話好說,看在我誠懇道歉的份兒上饒我一命,這時卻發現那人影有些眼熟,至於如何眼熟,自己又說不上來。

    我大著膽子又上前了幾步,覷著眼睛看過去,心下大大鬆了一口氣,茅屋外的人原不是什麽神仙,而是——灼灼?

    隻見他一手拿著遮雨的油布,另一胳膊摟著一隻花盆,一身絕美的紅綃衣袍也沾了泥水,越發顯得他身姿妖嬈,這一看,我隱約發現灼灼似乎近來消瘦了不少。

    隻是他為何此時會在這裏,還在侍弄我的花草?

    電光火石之間,我恍然想起一件事,這般風急雨驟,我養的那些野花野草還在回廊底下呢,豈不是要全部淹死?

    灼灼竟是來幫我搶救這些花草的嗎?一陣冷風吹過,我周身涼颼颼的,心下卻有暖意。

    看得不覺發呆,卻見灼灼侍弄花草時,突然揚起臉遠遠的朝我這邊笑了一笑,“躲在那裏作甚?沒見我已然忙不過來,還不過來幫忙?”

    我大驚,“哦”了一聲,低著頭過去,與他一道搬起花盆來。說起來,院子裏的這些花草,大抵都是我從山穀某處撿來的,或是被人踩踏得奄奄一息,或是即將入了走獸飛鳥的肚腸,或是一粒草籽落到了礁岩上,絕不可能生根發芽了,每每看到這般情狀,我都心下忍不住歎惋,是一定要伸手相助的。

    我的妖力雖差,種花草的本領卻是一等一的好,這些氣息奄奄的花草隻要到了我的花盆裏,不出兩三日定能起死回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