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雲聞言,心下詫異,去看定淳,定淳則有些不好意思,輕咳兩聲道:“主持雖沒練‘內丹龍璧功’,但一身‘梵白象功’的練氣功夫修為同樣震古爍今。”

    唐貞元道:“以‘梵白象功’成為寺院住持,妙為神僧是貴寺數百年來第一人,確實不同凡響。”

    幾人邊走邊聊,轉到賞峰院的廂房處,期間有僧人見路行雲等麵生,上來詢問,有定淳解釋,都合十致意。

    路行雲沒見到燕吟,由是詢問定淳。定淳應道:“那日與少俠林中分別,僧與燕少俠連夜趕路,很快到了青光寺,但連等數日不見少俠來會。一日,燕少俠忽然找到僧,臨時有事要辦,得先下山。僧問他緣由,他隻道要是路少俠到了,可去太原郡晉陽城找他,之後便離開了。”

    “太原郡晉陽城燕兄去那裏做什麽”路行雲不明所以。

    來到寺院一隅,定淳與一名僧人簡單了幾句,那僧人隨即打開兩間廂房。路行雲與唐貞元住一間,崔期頤住一間。

    三人謝過定淳,定淳笑道:“三位不畏上山路艱,來訪我寺,自是要好生招待。不過寺內禁忌葷腥,一日三餐清湯寡水,怕三位吃不習慣。”

    唐貞元道:“早聽青光寺的齋飯下一絕,有幸享用,哪裏還去想什麽大魚大肉。”

    路行雲聽得“上山路艱”,驀地想起那羊蹄龜背老者,便道:“我在山路邊遇到一人,那人看著年紀甚大,四肢極是怪異,不像人手,反而像是羊蹄,似乎也要來訪寺廟。”

    “原來三位也看到他了。”定淳喟然歎息,“那人不知何處人氏,聽寺裏長輩,其人早三十年前就開始登山了,可直到現在,也沒能到達我寺。”

    “三十年?”三人聞之皆驚。

    “那人不像三位身手過人,是全然不通武學的百姓,攀登佛指梯對他而言,不亞於上青。他為了登山,煞費苦心,情願遭受那非人的折磨,從未放棄。”

    路行雲道:“是,以我三人的元氣修為登山一日尚且疲憊,而且當中屢次受阻遭險,若是身手平平的普通人,在沿途沒有休息點的情況下攀登,確實是巨大挑戰。”

    定淳問道:“三位遇見他時,身在何處?”

    “大霧遮目,身在何處不清楚,但知道是第一千零二十八級石階。”

    定淳“哦”了一聲,連道“難得”。

    路行雲道:“佛指梯足有數千級石階,他隻登一千零二十八級,何以稱為難得?”

    定淳道:“僧聽寺裏長輩,那人起初登山,一連三年都止步於五百級的位置,若遇上氣不佳的時日,怕是連三百級也到不了。前段日子僧與燕少俠經過時,他才到九百級左右,沒想到這短短幾日,就突破千級了。”

    唐貞元皺眉道:“照你這麽,此人不濟至此,應有自知之明,還執著上山做什麽?白白浪費了三十年的大好光陰。”

    “此人性格極為執拗,我寺此前也曾派人詢問過他訪寺的目的,他口口聲聲要見大禪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原來如此,大禪師神通廣大,尋常人若能見一麵,今生也值得了。”唐貞元撫掌搖頭,神情裏表現無限傾慕。

    可以,壽達數百歲,傳言已經大徹大悟達到通曉地奧秘的鳥窠樂林大禪師是江湖中無數人向往的所在,如果能得到大禪師的點示,那可是抵得上十餘年修為的重大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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