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裏多次勸那人下山,那人充耳不聞,隻要登山。有好幾次中途遇險跌落山崖,寺裏還曾派出弟子救治。”定淳繼續道。

    唐貞元不解道:“他既這般執著,何不將他接上山。”

    定淳道:“這件事關乎大禪師,就連主持也不能拿主意。於是特意去歸我精舍拜訪大禪師,征詢他的意思。任由那人攀登而不施援手實是出自大禪師的授意。”

    “這”

    “主持後來在寺內傳諭,除非那人出現性命危險,否則任何人不得施以援手。”定淳沉聲道,“隻道他執迷不悟,難以戰勝心魔,故以佛指梯曆練。”

    路行雲點頭道:“的確是心魔太重,三十年光景,抽空下山練出一身武功再來登山,豈不是事半功倍?一味強登,著實算不上明智。”

    定淳道:“是啊,可是身在局中,旁人的話都已經聽不進去了。我寺就算將他帶上雲蓮峰巔,他也未必真的歡喜。”又道,“佛指梯構造特異,他這三十年鍥而不舍,心無旁騖,整日整夜隻是反複登山,那雙手雙腳都被石階堅壁磨成了蹄子,周身皮肉筋骨也被摔被砸硬如龜殼,所以看著怪異。”

    三人聽到這裏,各自歎息。

    路行雲繼而與定淳了唐貞元丹田受創的事,定淳道:“賞峰院有專門調理丹田的藥物,唐少俠留在寺內靜養幾日,定能恢複如初。”同時記起求心入道的藥,“求心大師所需的清正調息丸已經備好,隨時可取。”

    唐貞元道了謝,道:“我被挾持時,隱約聽趙侯弘與孫尼摩的交談,他們似乎要去北麵,等我傷好了,必要追上他們。”

    路行雲思忖片刻,道:“唐兄,你有傷在身,不便輕動,這兩人,還是交給我吧。”

    “這怎麽行?”唐貞元連連擺手,“這是我花開宗的事,我豈能袖手旁觀。”

    路行雲道:“不是這個意思,趙侯弘與孫尼摩早走沒幾日,我等現在追去,當還不至於太過落後,可求心大師的藥還得送,倘若再回汝南,來去之間,恐怕與良機失之交臂。我想恰好唐兄要在寺內靜養幾日,等身體恢複了,那清正調息丸就由唐兄來送,求心大師也惦記著你,你早點回去,也不會讓求心大師太過擔心。”

    唐貞元想了想,不甘道:“也是我武功低微,隻會拖後腿,不然我等怎會如此被動。”

    路行雲道:“不必自責,有我在,必要還你還貴宗一個公道。”

    定淳與崔期頤同時接話:“對。”

    唐貞元稍有憂慮:“趙侯弘與孫尼摩武功卓絕,隻路兄一人對付他們,怕是力有不及。”

    這時定淳立刻道:“還有僧。”

    崔期頤同時前跨一步:“還有我。”

    路行雲笑道:“定淳師父,崔姑娘,你們當真?”

    定淳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之前不是好的,同生死共進退。”

    崔期頤道:“我一個女子留在寺裏終究怪怪的不自在。”

    唐貞元見他們如此表態,點頭道:“那我屆時就在汝南等著三位的好消息。”

    路行雲肅然拱手道:“有二位相助,路某感激不盡!”

    定淳笑道:“幾日不見,路少俠怎麽又客氣了。”並道,“那咱們何時出發?”

    “宜早不宜遲,明日就走。”路行雲迅速做出決定,“總之是向北走打探趙侯弘他們的下落,可先去太原郡晉陽城,找到燕兄再。”

    定淳答應道:“好,那僧今日就先做好準備,取些丹藥、寶貝在身,以應不時之需。”著低下頭,卻是輕輕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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