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周一,一大早,雲子軒開著自己的大眾車送雲薇暖去學校。

當初高考完報誌願,在雲子軒的堅持下,雲薇暖三個誌願都是本市的院校,好在她成績夠好,順利考入了深州大學。

以前她覺得爸爸幹涉太多,然而現在看看,父親的安排才是對的呀,她在他身邊,尚且都過得不好,更別離他那麽遠。

“爸,我的名,一直就叫暖暖嗎?”

坐在副駕駛位上,雲薇暖抱著一大袋子的零食,扭頭看著正在開車的雲子軒問道。

雲子軒單手扶著方向盤,“嗯”了聲,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想起前世自己臨死時最後的場麵,想起那個看不清容顏的男人喊她嬈嬈,她心裏一陣沒來由的疼。

“爸,嬈嬈,是誰啊?”

聽到這個名字時,正好到馬路口,雲子軒猛踩刹車停下,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震驚。

“嬈嬈?你從哪裏聽到這個名字的?我不知道啊。”

很快,雲子軒就恢複了平靜,他目視前方,看著一直變換數字的紅綠燈,聲音淡淡的。

雲薇暖沉浸在前世的記憶裏,倒是沒注意到雲子軒的異常。

“我不是給你嘛,我夢到自己死了,然後臨死前,有人叫嬈嬈這個名字。”

提起這個名字,雲薇暖心裏有一種不出來的感覺,很熟悉,很親切,但細細想,又很陌生。

“您不是我十歲時出了車禍,忘了許多事嗎?所以我剛才在想,我十歲前,是不是認識這個叫嬈嬈的人,是個女人吧?”

車子重新啟動,雲薇暖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許迷茫。

是的,雲薇暖不記得十歲之前的事情,也對自己的母親沒有任何印象。

父親,她十歲之前與母親在一起生活,後來她出了很嚴重的事故,媽媽死了,她也不記得事了。

雲子軒薄唇緊抿,並沒有馬上回答女兒的話。

“爸,嬈嬈,是不是我媽的名字?我媽,到底叫什麽?”

想了想,雲薇暖又斟酌道,上一世的記憶有些混亂,尤其是她臨死時那些嘈雜的場麵,她已經分不清楚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她覺得那個男人口中的嬈嬈,就是她自己,但她又很清楚自己不叫這個名字。

因此,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爸爸。

雲子軒雙手握著方向盤,他目視前方,許久才道:“嬈嬈不是你媽的名字,你一直都叫暖暖,夢裏的事,別當真。”

雲薇暖望向雲子軒,許久,她才問道:“您為什麽從沒提起過媽媽?家裏甚至沒有一張媽媽的照片?”

“以前不是過嗎?我與你媽媽很早就不在一起了,所以家裏沒有她的照片,再,你也沒問過你媽媽的事呀。”

雲子軒笑了笑,他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看了一眼女兒那張滿是疑惑的臉。

雲薇暖愣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笑著道:“我以前不敢提,是怕勾起你的傷心事。”

頓了頓,她又道:“爸,以後給我講講我媽的事,好嗎?”

雲子軒眉眼之間都是溫柔,他看著前方,聲音低沉好聽:“好,你想聽,我就講給你聽,你媽呀,是底下最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