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六年(263年)十月,魏征西將軍鄧艾於綿竹大破蜀衛將軍諸葛瞻,後進抵綿陽,直逼成都。

    衛將軍的戰敗,使得蜀漢失去了守衛都城的最後一支軍隊。此時此刻,雖然蜀漢大部分國土尚在,軍隊也未受到毀滅性打擊,然不幸的是,在成都的附近,已無可用之兵。因之,麵對鄧艾的大軍壓境,蜀漢朝堂遂亂作一團。

    其實,早在鄧艾抵達江由的時候,南中監軍霍弋就上表劉禪,請求帶兵北上,協防成都。可惜,劉禪以戰略已定為由,拒絕霍代北上。

    裴鬆之注《三國誌·霍王向張楊費傳》:引漢晉春秋曰:霍弋聞魏軍來,弋欲赴成都,後主以備敵既定,不聽。

    那麽,劉禪為什麽不讓霍代北上援助成都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已經讓諸葛瞻領成都之兵前往涪城禦敵了。劉禪認為,魏國大軍已在劍閣被薑維阻擋,偷襲而來的魏軍不過是小股部隊,諸葛瞻領大軍前往,足以應付。因之,他認為霍代是小題大做,故而沒有同意。

    可不巧的是,鄧艾奇襲之兵雖然是少數部隊,然而,他在自陰平至景穀道的途中,留下了大批魏國士卒。這些士卒在綿竹之戰前陸續趕到涪城,所以,鄧艾在戰諸葛瞻的時候,手下的兵馬已增至數萬,這時諸葛瞻和劉禪都沒有想到的。結果,諸葛瞻大敗,綿陽失守。

    諸葛瞻大敗,這是劉禪所始料未及的,更是蜀漢朝臣所意想不到的。於是,在朝堂上,光祿大夫譙周力排眾議,主張投降,為劉禪所納。

    《三國誌·後主傳》:用光祿大夫譙周策,降於艾,奉書曰:“限分江、漢,遇值深遠,階緣蜀土,鬥絕一隅,幹運犯冒,漸苒曆載,遂與京畿攸隔萬裏。每惟黃初中,文皇帝命虎牙將軍鮮於輔,宣溫密之詔,申三好之恩,開示門戶,大義炳然,而否德暗弱,竊貪遣緒,俯仰累紀,未率大教。天威既震,人鬼歸能之數,怖駭王師,神武所次,敢不革麵,順以從命!輒敕群帥投戈釋甲,官府帑藏一無所毀。百姓布野,餘糧棲畝,以俟後來之惠,全元元之命。伏惟大魏布德施化,宰輔伊、周,含覆藏疾。謹遣私署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駙馬都尉鄧良奉齎印綬,請命告誠,敬輸忠款,存亡敕賜,惟所裁之。輿櫬在近,不複縷陳。”

    其實,逃跑是行不通的,讀者有空可以看下地圖,看看綿陽與成都的距離,皇帝百官攜老帶幼步伐不會太快,鄧艾帶著那行崇山峻嶺如履平地的特種部隊,不日即可追到。

    而北地王劉諶所請求的背城一戰,則更行不通。此時成都已無可用之兵,據城守地,隻能徒增犧牲。再者,即使能堅持一段時間,大將軍薑維也無法抽身前來救援,否則,鍾會的十數萬大軍破劍閣而入,蜀漢則一樣要滅亡。而這時,再指望遠在南中的霍代北上來援,則更像是天方夜譚。

    《漢晉春秋》:北地王諶怒曰:“若理窮力屈,禍敗必及,便當父子君臣背城一戰,同死社稷,以見先帝可也。”後主不納,遂送璽緩。

    所以,譙周所堅持的投降是當時唯一的辦法。否則,單單一個光祿大夫,又怎能左右朝政?當年陳祗痛罵他的場景,他應該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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