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隻覺胃裏翻湧。

這不怪她,隨意換個人,看到這樣一張臉,又是飽腹的狀態,怕也忍不住。

隻這女子驚恐的表情實在是太讓人心疼,時音實在不想表現出讓她更為驚恐的動作,於是生生的忍住了已經到喉間的惡心,壓著不適將女子攙扶起來。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隻是,”女子見一孩來攙扶她,終於反應過來,擺著一雙手結結巴巴的道歉。

時音還未話,明覺已然起身將她護在身後:“無妨。”

他雖著無妨,臉色卻不大好,時音明白,因她們坐的位置靠裏,即便是慌慌張張也實在不該撞到他們這一桌。

這女子是故意的。

女子更慌張了:“我、我真的不是……”

“無妨,你走吧。”明覺再次打斷女子的話:“我師妹身上濕了,我們也該走了。”

完,明覺拿起凳子上的東西,扯著時音就走,明悅見狀慌忙將剩下的東西全都抱了,跟在了他們後麵。

待確定女子聽不見了,明悅才道:“哥,怎麽回事?”

明覺沒有回頭,聲音依舊不高:“日頭有些毒,回客棧。”

日頭毒?

時音抬頭看著半躲在雲層背後的冬的暖陽,感覺不到絲毫的‘毒’,要‘毒’,此刻纏上他們的才毒。

三人未再話,直至進了客棧的房間。

明覺將二人推進自己的房間,抬手便設了個禁製,便是這樣,他依舊不放心,試探了好幾回,確定無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才道:“那女子的臉,你們看見了吧?”

不等二人回答,他繼續道:“那是被術法害的。”

“術法?”時音不解,她對術法知之甚深,沒道理明覺看出來了,她卻沒看出來,難不成現在這具身體連她的眼界也封住了?

明覺點頭:“沒錯,更應該是邪術。”

邪術,是這片大陸都厭惡的存在,類同於邪魔歪道,甚至於更甚,因為邪術是以人為載體的,比如方才的女子,嚴格意義上來已經不算是個‘人’,而是個被邪術控製的傀儡,隻為任務而活,不死不休。

這種邪術並不以靈力為手段,更多的是以蠱蟲、毒藥為材料,因此她一時間忽視涼也正常。

隻時音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為何會找上……我?”

她不傻,那女人雖然是先撞上的明覺,可明顯是衝她來的,先前她分明有什麽話要對她,不過是被明覺攔住了。

明覺也麵露疑惑:“這點我也想不明白,你從未出過山門,怎會有人會用這般手段去……”

明覺不知道,時音卻知道,她那個掌門師兄,還有淺希,這次讓她下山,顯然不是為了讓她曆練,更多的是讓她消失,並且不會被旁人懷疑。

特別當洛言發現她身上沒有功法,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自然不想留著一個仇人。

“阿音,你是否知道是誰?”明悅一直注意著時音,從餛飩攤開始,她便發現這丫頭太過鎮定,方才見時音的神色,明顯是知道一些事的。

時音啊了一聲:“師姐,阿音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