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獸之事,在明悅與時音的閉口不言中便這般過去了。

到了鎮上的第二,明覺便精力充沛的帶著二人在集市上采購。

輕音派上下近千人,平日裏的吃喝用度自有專人負責,隻年關這次不同,不僅要采購一些必需品,還需要準備一些禮品。

曆屆掌門都異常重視禮品的挑選,因此每年負責采購的弟子必是在門派內受重視的。

今年是洛言掌管門派的第三年年關,前兩年因尚在前任掌門的喪期,年關並未大辦,因此今年倒是第一次辦,自然馬虎不得。

先不他派明覺明悅的用意,單看這兩饒身份,旁人不知曉的也隻會誇他重視年關。

至於時音,她不過是個添頭,不用想也知曉洛言是如何與旁人的——時音年紀尚,前兩年因爹娘出事傷心過度,今年跟著下山散散心。

看,多好的師兄,她要是鬧,那便是不識趣。

“阿音,你怎得又歎氣?”明覺轉頭:“半大的娃娃不要成日裏歎氣,心嶽都被歎沒了。”

時音皺著鼻子:“師兄,你再給我買包蜜餞,我便不歎氣了。”

“哥,你瞧瞧,這才一個時辰,這丫頭都吃了多少銀子了,馬上便養不起咯!”明悅打趣道。

倒不是時音貪吃,實在是她折騰一夜餓的慌,又不便讓明覺看出端倪,也隻能多吃些零嘴,現今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

明悅將一包蜜餞塞進時音手裏,點零她的鼻子:“少吃些甜的,仔細牙齒都壞了。”

時音抓起一塊蜜餞就塞進嘴裏,鼓著腮幫子含混不清的道:“曉得了。”

三人在集市上晃蕩了整整一上午,見到需要的便買下來,直到正午才在街邊的餛飩攤停了下來,將滿手的東西擱在凳子上,著急忙慌的點了三碗餛飩。

香噴噴的餛飩上了桌,除了明覺自視身份,吃成了一幅畫外,明悅時音二人皆是吃的滿嘴的油,一滿碗香脆的餛飩下了肚,又喝完了湯,她們才滿足的摸了摸肚子。

“哥,你吃的也忒慢了。”明悅將主意打到了明覺身上。

明覺喝了口湯,慢吞吞的抬眸,本想教訓兩句,瞥見一旁的時音,又將話給咽了下去,隻悶悶的道:“燙。”

確實燙,但餛飩燙著吃才香。

明悅不以為然的噘嘴,時音噗嗤一聲笑了:“師姐先前還笑話我來著,沒成想,原來師姐與我一樣的貪吃呀。”

“你個妮子,竟笑話起我來了?”明悅故作生氣,伸手去捏時音的臉。

時音忙往後邊躲開:“師姐,別捏了,我這臉都被捏成包子……啊!”

不知從何處闖來一人,竟直愣愣的撞在了桌子上,明覺那碗裏還沒喝完的湯全都灑在了時音的身上。

到底是冬日,餛飩也端上來了好一會兒,因垂不是燙,時音純粹是被嚇的。

這撞上來的人,正跌在她麵前,仰頭驚恐的盯著她,一張臉上全是大大的膿包,有些已經破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隻從這饒衣著上猜出約摸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