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走後,時音緩了片刻,等大亮時才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與昨夜不同,此次她並沒有看到劃傷她手背的灌木,甚至於連手上的傷口都不見了。

果然,雖昨夜她與安漠待在山洞,卻與此處的空間隔開了,想必安漠所在的地方隻是與她身處的林子稍稍有些重合罷了。

時音不聽不看,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低等靈獸,不招惹她的,她便也忽略,招惹她的,她便用盡全力周旋,到她看見林子出口時,一身衣衫上已經沾零點血跡。

昨夜來尋她的‘師姐’果然未再出現,她想著,或許昨夜她太過盼望有人來救她,竟至出現了幻覺。

“時音啊時音,你可不要忘了,除了自己,你誰都不能靠。”

她默默念叨著,將身上的血跡狠狠的擦拭一番,這才出了林子,憑借著記憶中的印象往客棧行去。

一路上,她都避開人群,進了客棧也一頭紮進了房間,未引起任何饒注意。

“阿音!”

明悅的聲音炸起,時音剛關好門,便被她嚇的差點跌坐在地上,片刻後才仰頭輕笑:“師姐,你嚇死我了。”

明悅卻不吃這一套,上前拉起時音的胳膊,臉色黑成了鍋底:“你出了何事?”

原來,昨夜時音剛被合歡獸拖走不久,明悅便醒了,她自然要出去尋時音,可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出不了房間,仔細觀察下,才發現這整個客棧都被下了禁製,直到方才才被解開,她正要去尋,沒想到時音竟自己回來了。

時音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師姐的可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我這一夜著急上火的,還好,還好你沒出事,否則我如何……”明悅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片刻後又忍住了,隻是更為震驚:“你這衣衫上是何物,是不是血跡?”

“好師姐,你不要急,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嘛。”時音撒著嬌,可明悅卻不領情,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給她遞了杯水,便開始審問。

這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時音便將自己被合歡獸擄走,最後又怎麽殺了合歡獸的事給一一了,到最後她有些擔憂,她殺合歡獸的手法到底有些殘忍,不知曉師姐這樣自隻在門派中修習的能否接受?

“該死!”明悅一拍桌子,驚的時音一跳:“這種畜生,阿音,你就該將它挫骨揚灰了!”

時音鬆了口氣,隨即想起比較重要的事:“師姐,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告訴師兄的好,我被合歡獸擄走了一夜,縱然沒出事,但是……”

明悅點頭:“方才我便想叮囑你,還好你雖然年紀,卻也知曉人心險惡,這事便你知我知,你不要再於外人知曉。”

著著,明悅又難過了:“想當初師父師娘還在,你哪裏會懂這些事……”

時音不是個不知世事的姑娘,她自然放心了心,可一想到時音不過才十歲,思慮便如此周全,心下也難免難過。

“師姐不要難過,”時音聲音軟軟的:“阿音不是還有你與師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