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寒放下手中那堪稱絕世之傑作,見她呆呆的望著自己,眼睛裏滿是期待與渴望,渴望被接納被通過。

    冰若寒垂了垂頭,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勉勉強強算你抄完了。”

    九木從書案前一躍而起,“師叔英明,師叔果然是明事理的。”

    遂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到手舞足蹈,就在她高忻即將忘形的快樂時刻,冰若寒又來了一句,“但是,光抄完了並不是結束,還得背下來。”

    本門弟子入門第一課皆是如此,怎能光抄抄就算了事。

    “啊?”九木一聲尖叫,瞬間就不好了,合著,抄了半個月的書,白抄啊。

    她一番著急,急得眼淚將將要流下,“師叔,我,我,我已經盡力了呀,若這樣還是不行,幹脆打道回府,回我那九林布疾山得了。”

    冰若寒看她一臉絕望,絕望到無助甚至放棄,便從旁邊拿了一本不知是什麽的書,遞給九木,“此處有一本門規縮寫,你拿去看上一看,再結合你這半月抄書印象,應該很快就能背下來。”

    九木接過這本門規縮寫,掂量著確實比那原著薄了許多,掀開一看,那字跡工整,鸞飄鳳泊,一行行,一豎豎,間隔均勻,且裏麵記載的都是那門規的精華之處,被這麽一加工,倒念起來更加順口暢意,九木頓時像得了個寶貝,對著師叔伸出大拇指,讚不絕口道,“好字,好書。”

    忽然又想起,這半月以來,自己每日於這雅室抄書,而坐在對麵的師叔仿佛也沒閑著,亦是每日寫寫畫畫,難道他不停的寫寫畫畫,為的就是編纂這本縮寫的門規?

    他是為自己纂寫的嗎?九木有些驚訝亦有些驚喜,便又問,“師叔,這門規,是專門為我而作?”

    冰若寒抬頭看了看她,沒有話。

    九木喜不自掩,相處這些時日,她已是習慣師叔這冷冰冰的性子,也習慣在他看似麵無表情的臉上尋找到一絲不同於尋常的蛛絲馬跡,譬如,他高興時,眉間會輕輕舒展,他生氣時,額頭會有三道淺紋,他憤怒時,眼裏會有一道閃電,他驚訝時,會眨幾下眼睛……

    而有一次,自己不過與他了些許關於喜鵲之事,卻讓他耳朵一陣緋紅,九木也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一直以為之前大師兄的他耳朵有毛病,便是這耳朵紅的毛病,但至今卻琢磨不透,他這耳朵到底聽了什麽才會發病?

    如今問他問題,他不回答,就代表默認了。

    看來,這本門規,當真是他為自己所纂寫,九木心裏一陣歡喜:哎呀呀,九木雲香,你終是苦盡甘來熬出零頭目,如今竟讓師叔親自纂寫門規,不錯不錯,看來,師叔有時真是個大好人。

    果然如冰若寒所,有了這門規縮寫版,再加上自己抄寫這五遍家規的腦海印象,九木很快就把那門規背了下來,雖是背的磕磕巴巴,倒也不傷大雅。

    冰若寒也終於放下這門規,不再提及讓她背門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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