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太小,閑人碎語管不住,也解釋不清楚,總不能因為照顧母親和嫂嫂,光叫你娘兒四個受委屈……總聽你夜半噩夢驚醒,聽得人心疼。”修長臂膀把女人嬌嶇攬入懷中,疼寵地吻著她柔軟的秀發。

秀荷便把臉埋入庚武胸膛,蜷著小拳兒捶他:“就你錢多,亂糟蹋……那生意怎麽辦,生意都在福城和堇州府,去了清江浦不是更要你兩頭跑?”

最貪看便是這女人纏在懷中抹眼淚撒嬌兒,庚武眉宇間含笑:“生意都已安排妥當,酒莊那邊與你哥哥五五分股,這樣你娘家也不至吃虧;福城兩間老太爺留下的鋪子交給小黑幫忙打理,這是將來要留給穎兒的;堇州府去年便已請了幾個從前的掌櫃,都是信得過的長輩。清江浦雖則生意不多,但在兩地往返間卻甚是方便,一日一夜,天亮就到,總不至於一走大半個月,叫你娘兒幾個想念。母親不肯離開鎮子,等再過幾年周轉輕鬆些,到時再把祖宅重建起來便是……”

話還沒說完,秀荷就已經環住庚武硬朗的身軀。她竟不曉得他一聲不言,暗地裏卻已經為她把所有都默默布置。

那柔軟且溫熱在懷中輕蠕著,發絲抵在下頜上,入鼻都是花草的清芬。庚武撫著秀荷削柔的肩背:“是不是還不滿意?不滿意那就隻剩下打巴掌了。”

抓著秀荷的手覆在清雋的臉龐上,嘴上說叫她打,明明卻是在親。

“上輩子做了什麽,這輩子叫我欠了你的。”秀荷凝著庚武的眼睛。

庚武反把她鉗住:“互相欠著,下輩子就還是夫妻,誰也舍不下誰!”

鵝毛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窗外便隻剩下一片白茫。太後的打賞晌午就送到了,珠寶首飾送了三盤兒,因為大雪接連,進山的路況不好,冬狩便暫時擱置。

光陰一忽而走到十一月初,鋪子要開業了。大早上起來,外頭太冷,夫妻兩個懶得起床,摟在一塊兒逗孩子。庚武一隻手臂攬著秀荷,額頭上爬著小豆豆,胸脯上還蜷著兩隻。把甜寶扶起來,還學不會坐呢,手一鬆,忽而就肉團團的匍下去,逗得花卷“哢哢”笑。

秀荷叫他小心著點,不要掉到床下去了。結果話音才落,豆豆便尿了爹爹一頭濕。秀荷撲哧一聲笑出來,把豆豆八爪魚一樣從庚武的墨發上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