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武把秀荷的嬌美含進嘴裏,歉然疼寵著:“明日早上我送你回母親那裏,嫂嫂們都在,也好有個照應,還能熱鬧些。我辦完差事即刻就往家裏趕,一定趕在你生之前回來。”

庚武用手撥開秀荷的遮擋,再抬頭看一眼秀荷的眼眶——微微紅蒙——不由問道:“哭過了……誰欺負你?”

秀荷扭過頭:“才沒哭。”見庚武明明把她看穿,忍不住又沒骨氣起來,抹了把眼睛:“梅家二奶奶下午來找過我。”

“然後呢?”庚武便不再弄秀荷,長臂將她枕在臂彎裏,靠在她身旁躺下。

秀荷應道:“她來求我救梅孝廷。”

“……我知道。”庚武愛寵地揩去秀荷耳邊一縷碎發。

秀荷咬著下唇:“知道你還來問我……她還說,我娘和端王爺從前是、姘頭。”言畢目光濯濯地凝著庚武,分明想看他如何反應。

庚武竟很是泰然,隻輕聲問道:“那麽你是怎麽想?”

秀荷想起鐸乾認義子的那天,那天老桐一開口,阿爹和紅姨的臉色就不太對勁,後來聽說認的是義子,方才鬆了口氣。

所以就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裏麽……好吧,也許她也早就有所察覺,隻是不願意往深入去想。

秀荷扭頭望著庚武的眼睛:“原來三郎早就知道了,那麽你還瞞了我些什麽?”

庚武輕托起秀荷的下頜,把她在懷中緊了緊:“從一開始我便察覺他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後來有曾找過他,他告訴我,他曾漫天覆地的找過你們許多年,因為一直得不到消息,便以為你們都已不在。我叫他不要將上一代的恩怨牽連於你,他說他知道,隻是希望能旁觀你過得好,並會適可而止,不會太多打擾。我怕你多想,便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可怪我瞞著你麽?”

竟然真的是這樣。難怪阿爹在鐸乾出現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時常一個人枯坐在屋堂下默默吃酒。

秀荷的眼眶忍不住又紅,把臉兒埋進庚武的胸膛:“我怪你做什麽?又和你沒關係。我就是氣梅家人這樣鄙薄我阿娘……還心疼阿娘這些年支撐的辛苦。看他也並不像個壞人,還是人人敬仰的清官……我也不知道他自己都有兒子了,還尋來做什麽?……要是知道阿娘心裏怎麽想的就好了。”

庚武說:“那便不要再傷神了。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好比你我與梅孝廷之間不也是如此?是是非非、恩怨對錯誰也說不清。你若是不願麵對,便隻依舊當做不知道,這樣對嶽丈、對你和他都反而更加自然。他依舊是遙遙京城的顯貴,而你我依舊是茫茫人海中一對平凡的夫妻,風雨同舟,榮辱共濟,這樣不好麽?”

修長臂膀把秀荷攬抱著,輕輕啄吻她秀美的臉龐,舒緩她的情緒。

柔情與狼野並重的男兒,每每淒惶時總能給予她最安心的嗬寵。秀荷抱著庚武硬實的腰腹,久久默著不言語,後來想想也是,便囁嚅道:“我今天看她也怪可憐的,就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氣人。”

“心疼了。是他還是她?”女人靠得太近,那才沐浴過的芬芳沁入鼻翼,一晚上的暗湧忍不住又蘇醒過來,庚武把手弄去秀荷下麵,若有似無地勾撓。

秀荷打他:“你這人,怎麽這樣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