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一忽而就到了十二月。南邊的深冬總是陰冷,就算裹得再厚,那濕氣也似能穿透人骨髓,包不住暖和。

“少奶奶,水好了,可要抬進來?”十三歲的小大姐阿檀掀開簾子。

“呀。”阿檀的臉騰地就紅了,趕緊又把簾子放下來。

“個餓狼,人來了也不打住。”秀荷趕緊推開庚武,才從清江浦談完生意回來,幾天沒動她,一回來就對她壞。

“怕什麽,左右又無外人。”庚武狼眸淺含戲謔。

庚武偏卻不出去,兀自悠然端坐著,隻對外麵的阿檀吩咐道:“把水抬進來吧。”

“誒,來咯。”阿檀低著頭走進來。董媽隨在後麵,每個人手裏都提著兩大桶水,倒進屏風後的大浴缸,試了試水溫,正正好。

“爺,好了。”阿檀便站在門邊,預備等三爺出去後順手關門,被董媽猛一把拉出去了。

“個傻大姐,回回看你擾東家們好事。”董媽碎碎念。

“那是三爺疼少奶奶,你想叫人疼,還沒人疼你。”董媽自己說著,臉也紅了。少東家平日裏冷俊斯文,一回家對著少奶奶卻像變了個人,把她捧在手心裏疼啊慣啊,像養貓兒一樣。董媽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沒見過哪個男人像這樣嬌養媳婦。

宅子是這個初新搬進來的。眼下小黑負責跑船,阿康與大張配合老關福在酒莊運作,庚武因為多數時間都留在城裏,陪各地過來的老板洽談生意,便在東水街後麵的巷子裏租了一座兩進一出的半大宅子。

邀母親和嫂嫂們搬來一起住,大抵是商量好了不打擾小兩口恩愛,都說住不慣,還是留在鎮上鄉裏鄉親的熱鬧。想到先前那些動靜給嫂嫂們添去的麻煩,庚武便也不予挑破,隻將秀荷接到身邊來照顧。

阿檀便是新近雇來的小大姐,手腳勤快,性子也活潑,就是腦袋一根筋。一起來的還有個叫董媽的婆子,一對兒負責看門、趕車的劉姓父子,都是實誠人。

秀荷惱了庚武一眼,自單過後才知道這家夥到底有多壞。早先尚奇怪他為何偏請個不太靈光的阿檀做丫頭,原來是看穿了自己臉皮薄,找了個不曉事兒的隨在身邊伺候呢。

秀荷拍庚武,趕他出去:“哪家的少奶奶洗身子留男人作陪,傳出去不要活了。”

“傳不出去,我招的人我曉得。”庚武卻得寸進尺,就勢把秀荷的衣裳從兩肩剝洛,薄唇一口含住她的鎖骨,抱起她溶去了水裏。又解開自己的腰帶,清梧的身軀赤迢迢淌進水來。那寬肩窄腰收攏得精悍結實,腹晇處的偉岸隻叫人目不敢直視,秀荷哪裏能抵擋得了他,隻得任由他胡攪蠻纏。

溫熱的水波清澈瀲灩,把少婦豐美的身段瑩瑩浸潤,那紅與白在水中染了光澤,鮮豔惹人貪看。小團子已然懷了三個月有餘,除卻小腹微微隆起來一抹,其餘並未太大變化,看上去隻是更加豐腴美態一些。

庚武把耳朵貼著秀荷的肚皮,問怎麽沒有動靜。

那清雋容顏上滿帶寵溺與憧憬,隻看得秀荷心中軟軟暖暖的。秀荷含著下唇,羞嗔地撫著庚武的臉龐:“前兒個母親和嫂嫂來看我,說眼下才穎兒小拳頭大呢,哪兒這樣快就能有動靜了,得等到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