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武凝著愛妻羞羞的嬌顏,迷人的嗓音便抵在她的耳畔說:“關秀荷,你可知道,那天在牢裏忽然看見你走進來,那一瞬間爺的心到底有多被觸動,我竟不曉得你為了我可以這樣勇敢……又強又柔的小妻子,你叫爺如何舍得不疼你!”

夫妻二人不由屏了呼吸,四目濯濯地對望著等待。

果然,一忽而外麵便突兀地傳來小黑的訓斥:“好啊,我說最近怎麽幹糧總是莫名其妙地少掉,原來他麽的船裏藏了一隻過街老鼠!”

“啊——,別打我,別打我,庚武大哥快救我一命!”緊接著便是假小子不陽不剛的哭叫,聽起來像是被打得很慘。

這都過了清江浦了,可見她從堇州府上船,就窩了一路。秀荷不高興地看著庚武道:“三郎什麽時候把她弄上來的?又瞞著我。”

女人的紅唇含咬,多容易才把她哄好,顯見得又把自己誤會。庚武斂了眉峰,雋顏上浮出少見的寒意,親了親她的臉頰披衣而起。

“恨不得把這土棍撕成兩半,又如何肯帶她上船?”

空蕩的船艙之內,小黑正拿著鞋拔子要打阿曉。阿曉穿一身細料的紅衣裳,梳了婦人的小髻,臉上化了濃妝,但顯然應該是許多天前化的,此刻雙頰染了汙漬,衣裳也殘破,狼狽又淒楚可憐。

庚武防步踱過去:“怎麽回事?深更半夜如此吵鬧。”

小黑看見大哥和嫂子從簾內一前一後走出來,嫂子的臉紅紅的,不由羞窘收回眼神,不敢繼續再看,橫眉冷聲道:“大哥,正奇怪最近幹糧怎麽總是莫名其妙減少,原來被一隻髒耗子藏了一路。這小子心眼狠毒,留著不知道還能對嫂子做出什麽惡事,我看倒不如打殘了扔出去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