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推搡間,忽而窗外一隻黑貓從屋簷上跳下,衝開雕花鏤窗撲進房來。那張牙利爪,嚇得女人們紛紛尖聲驚叫,杯兒酒兒打翻,半桌湯水狼藉。

黑貓鬧場乃大不吉利也。

“****的,把它拖下去掛了!”氣得疤臉一靴子把貓瞪開,叫手下人拎去樓下。

那窗葉子晃蕩,布簾被冷風吹得飛揚,看到對麵樓下的涼棚外排著長隊,不由又破口大罵:“這小子******就不是個池中之物,幾缸子破酒也叫他賣得風生水起!”

姐兒們聞言不服:“八老板沒看見那條幅上寫的麽?紅曲乃‘上品奇藥也’,釀成酒醋喝下,不僅叫人祛病驅寒,還能美容養顏,那是人《神農本草》裏字句可查的,怎樣叫作破酒了?”

又趴在窗口上叫:“媽媽,媽媽快點兒插隊站去前邊,怕晚了沒有了!那老板呀,他不買咱姐妹們的臉~~”

那公子卻眉眼不抬,清雋的側影冷蕭蕭的,毫無恩情可言。怎生得今日來的二個美男兒都這般了無情趣,一個個懨懨坐回到桌邊。

張大拿睇著庚武一襲商賈打扮,聽聞疤臉這話風,不由笑問道:“喲~,聽口氣八老板竟好像也認識他?”

疤臉一錯不錯地盯著大鍋旁忙碌的阿曉,小娘們嘿,連件好衣裳也穿不起的。

疤臉粗著嗓子叱道:“怎麽會不認識?回回都他媽搶了老子的女人,扒成皮了老子都認得他!”

梅孝廷正自搖扇恍惚,聞言忽而眉梢上挑:“哦?這倒也是奇了,都說此人從來不好女色,如何竟敢屢屢搶占八老板的女人?”

他生得雅俊,絕色並不遜於此間任何女人,疤臉見他難得主動與自己搭言,不由話語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