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獨……什麽話呀?

嫂嫂們倒比秀荷還要先愣怔:“這小子,怎麽自個親親的媳婦倒給忘了,瞧這不懂事。”要把料子分與秀荷。

才心疼他辛苦,一說出口的話卻氣人,白心疼。秀荷暗自用力,涼涼地掙出手心:“成親前才剛置了幾身新衣裳,暫時也不缺什麽,三郎買不買都可以的。”偏笑得溫柔可人,體貼又淑嫻。

庚夫人看到了,曉得小夫妻倆兒相思道不盡,隻作不明了,問庚武:“吃過了沒有?不曉得把新娘子擔心的,這下回來就好好歇幾天再走,多陪陪人家。”

庚武應吃過了,三天後就走。見婆子已備好熱水,便站起身來去後院,一矗清頎身影掠過秀荷身旁,垂下的掌心悄把她一握,頃刻已滾燙滾燙。

三天。這樣快,一個月才見兩回麵。這下更不想理他了。

穎兒巴巴地跟出去,今晚要與三叔睡,聽三叔講故事。二嫂打他屁股,叱他不懂事,吵三嬸休息。秀荷便把穎兒抱起來:“好呀,正好給你三叔解悶兒,省得他討人嫌。”

對麵耳房裏潑水的聲音淅淅瀝瀝,一場秋雨把天氣乍涼,那井裏的水不曉得有多冷,他也往身上澆,野狼一條。想不聽那動靜,如何偏偏一點不錯的都入了耳。

“秀荷。秀荷。”

聽他連叫了幾聲,聽見了就是不想搭理。也曉得禮物不重要,但哪怕隻是街邊撿個石頭回來,哄哄她也高興呀。就是沒有心。第一回給自己買鐲子送了晚春,第二回買緞子叫紅姨代替,第三回,直接沒有了。叫他繼續晾著吧,叫她過去幹嘛,反正他也不怕冷。

“秀荷呀,叫你呢,去看看。”婆婆在前院催。也不曉得是哪日約定俗稱的規矩,但凡庚武一在家,嫂嫂們和婆婆都盡量不來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