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好!秀荷……你若不在,我這一生便無意義。每夜夢中魘在從前,見你紮著小雙鬟兒,對著我哭,哭我把你舍棄,天曉得我有多恨如今的自己!我迫著不去想你,迫自己與她做著最不願意的事,想要把心痛麻木。可是****在房簷下看你從門前路過,一個人來,一個人又去,也沒有個男人娶你……那一瞬間我便萬念俱灰,恨不得掙開這紅塵羈絆,困在寺裏了斷清淨!”

女人的雙手被縛在腰後,不得不將身子前傾,他這樣禁錮著她……“不理我?現在不肯給爺看,待他日娶了你,看不叫你討饒~”那少年眼中戲謔,想要看她藏了十六年的純美,她卻屢屢不肯,想要把一切留在最後。可是後來呢,後來她把自己給了別人,他也把菁華麻木揮霍。

時間總是不等人,擁有的時候別不舍得,但一不舍,她就去了,去了便不再回來。這塵世中的裕望他明白得太晚,倘若先一步將她要下,定然就不會是今日結局。

梅孝廷驀地傾下薄唇吻上秀荷的耳際:“是否因為他動了你,所以你才這樣快變了心?哪怕要完了,你依舊不肯與我好,我便守在這寺中做一輩子和尚,也有得足夠的回憶!”

秀荷拚力掙紮起來:“唔……放開!梅孝廷你不要忘記你已經娶了妻,你也並沒有把她閑置……今日若是動了我,等庚武回來,他會殺了你的!”

“庚武……哼,不要再對我提他!”一想起那個青裳蕭蕭的身影,心中便恨妒頓生,梅孝廷再不猶豫:“聽著,從前就是因著太不舍,不然何至於讓你這般絕情幹脆?或許經了這一次,你能夠重新愛上我也未必!”,

晚春倚在假山旁,手上的帕子緊緊攥著,木登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就非要這樣害她?”

身後忽然傳來低清的嗓音,沒聲沒息的。嚇得她一跳,拍著胸口回過頭,看見大少爺梅孝奕撫著輪椅杵在三步外。

晚春訕訕地努了努嘴角:“我這不是害,是成全,他們本來就是一對。”

梅孝奕不說話,傍晚風輕雲淡,把他的鬢發微微吹拂。

那清雅臉龐棱角分明,晚春看著心裏都是貪愛,但愛也不是她的,便甩著帕子道:“我要的金鐲子你給我買了沒?你不要我陪,我總不能白當這個空頭寡婦。”

“漢生會給你。”梅孝奕默了良久,冷冷地扳動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