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把臉埋在庚武的懷裏,是個潔淨的男人,身上總有一股草木的清香。秀荷心裏想,等退完婚,庚武若真心對自己好,她便與他好好生活。一定要過得比梅二少爺還要好。

早上的陽光暖暖,一座金織橋走過去,一青一紅青春好看,田邊耕作的人們都看見庚武抱著秀荷過了橋。

秀荷安安靜靜的,任由庚武抱著。昨夜天黑,看不清他容顏,忘卻前生後事與他交纏,天一亮那羞赧卻來,一對視就後怕。

庚武胸腔裏都是柔情,低頭看著秀荷:“你再躲著,臉都捂難看了。”

那目光濯濯,羞得秀荷臉兒紅透,小拳頭打他:“那你得把昨晚上的事兒忘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青龍擎天,他不知偷吃了她那裏多少回。

橋上無人,庚武矗著不動,忽然傾下薄唇堵住秀荷的呼吸:“忘不了,你自己都說我是條狼……”

“唔……不要命了,被人看見。”那熱排山倒海,秀荷撐著手臂,擋都擋不住。

“咳。”忽然前方傳來熟悉的咳嗽聲音。

二人驀然抬頭一看,看到紅姨正甩著帕子風騷騷地立在二步外,紅姨的眼睛在秀荷胸口瞟來瞟去,秀荷連忙拍開庚武覆在盤扣上的手。

“嗤嗤,裝不了。”紅姨帕子一拂,早已把秘密發現,眉眼好不得意。

她旁邊是才從窯上趕回來的哥哥,還有瘸腿的老關福。知道秀荷被換給了沒人氣的大少爺,才叫了幾個工友準備去搶人呢,倒好,剛走到橋頭,就看到他兩個。青天白日的,庚武這小子膽兒夠大,不要命了麽。

老關福凶巴巴瞪了庚武一眼,叫秀荷:“下來。”

秀荷羞得無處躲藏,忿恨地凝著庚武:“我爹叫我下去。”

庚武把秀荷柔軟的腰緊了緊,壓低醇潤的嗓音道:“那你在家等我,等我有了生意,親自上門向你爹提親。”

生意?他才從牢裏放出來的小子一個,還有本錢做生意。

老關福祖上和偷兒的祖師爺東方朔有一腿,耳朵賊精,走兩步頓了頓。那一瘸一拐,虎虎生風,誰知道藏在後麵的是個甚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