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笑道:“做兄弟的,不求同生共死,雪中送炭總該的吧?難道真叫人咱們,是狐朋狗友?再了,你做的,也是造福一眾狐狸的好事,又不是光為了你自個兒,我也是狐狸,我也讀過《禮運大同篇》,怎麽就許你的境界,比我高上那麽許多呢?”

    

    東北聽罷這話,直接幹了一碗酒,將那酒碗一扔,緊緊握住狐狸的手道:“兄弟,一句話,什麽都不了!”

    

    喝了一會兒酒,那店二就店裏打烊了,要趕人走。東北見狀,抱起酒壇子,對狐狸和謝道:“走,上我那兒接著喝去!今兒必須把這壇酒幹了,否則都別睡了。”

    

    狐狸見他在興頭上,也便笑道:“不陪你喝,隻怕你要耍酒瘋,行吧,到你家裏去滋擾滋擾。”

    

    誰知東北的“家”,就是土丘下的一個洞而已。狐狸驚詫道:“你就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東北倒也不介意,笑道:“賣烤串掙的錢,我總也舍不得花,有一分算一分,都積攢下來,好早點還給鄉親們呐。你別看這洞裏漏風,要比起長白山的朔風,還是暖和上不少的。”

    

    三人便拾了些柴火,東北重又支起烤架,一邊喝酒,一邊烤野兔和野蘑菇吃。東北喝得興起,便起長白山上林海雪原的風光來。

    

    “大概十幾年前吧,那時候,我在完達山上認識了一個獵人,他很幽默,又很有些見識,他一個守著林場,平時很寂寞,我就常去陪他話。有一次,他帶著我一起打獵,我們在森林裏,遇到了這麽大的一隻熊瞎子,”東北比了一個“很大”的手勢,似乎覺得還不夠大,又往外擴了一圈,“是這麽這麽大。”

    

    “那家夥,給我嚇的,趕緊就往樹上鑽,那個獵人也想爬樹,可是來不及了,離得太近,熊瞎子馬上就躥了上來,眼看就要被熊給追上了,他趕緊躺在地上裝死,竟真把熊給騙了過去。熊走了以後,我就樹上下來,他倒是毫發無損的,我好險呐,差點就讓熊給咬死了,你剛剛怎麽把它騙過去的?那獵人笑著,我早上吃了一把大蒜,它剛剛湊近我聞的時候,我一張嘴,它就給嚇跑了。”

    

    謝不禁低頭莞爾。東北喝了一口酒,撕了一片兔子腿肉,塞到嘴裏,邊嚼邊道:“有一年,也是下大雪,我在山裏看到一隻梅花鹿,那家夥,長得那叫一個俊!把我都看呆了,它就那麽在前頭跑,我就在後頭一直追,我也不敢出聲兒,你知道那些家夥膽子,我生怕把它嚇跑了。突然一下子——,我就看到前頭樹叢裏有一雙畢溜溜的眼睛,把我嚇了一激靈,仔細一看,竟然是隻吊眼白睛東北虎!哎呀媽呀,那老虎長得,威風凜凜,老剽悍了!老虎也瞅見那梅花鹿了,那兩隻上吊眼,就死死盯著那鹿看。梅花鹿停下來,左顧右盼的,好像沒有看見老虎的樣子,可是我知道,它一定是看見了,就故意迷惑老虎呢。這一虎一鹿啊,就在林間對峙,看看究竟是鹿更機敏呢,還是老虎更強壯。”

    

    “那後來呢?”謝見他到一半就頓住了,不禁問道,“鹿逃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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