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抒半信半疑道:“你的言之鑿鑿的,好像你親耳聽見了似的。我跟我爹行走江湖,向來低調,從不與人結怨,凡是有利益相爭的,也都是能讓則讓,江湖上的人都很敬重我爹,哪會得罪什麽人呢,更不要找妖怪來借刀殺人了。我們打交道的,大多都是捉妖師,句難聽的,混這個行當,還與妖怪為伍的,被人知道,也沒臉見人了,我不信有人會幹這樣的事。”

    謝思索片刻,道:“那麽,會不會是妖怪幹的呢?你和你父親,既然是捉妖師,應該抓了不少妖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漏網之魚,或是被你們抓到的妖怪的親戚朋友,故意報複呢?”

    碧抒略一思忖:“這倒是有可能。妖怪們自然是沒受過教化,肚雞腸,睚眥必報,我們雖然是替行道,但它們就未必那麽想了。”

    這番評價可惹惱了狐狸,立刻駁斥道:“妖怪怎麽就一定沒受過教化?怎麽就一定肚雞腸,睚眥必報了?我看妖怪比許多人都高貴呢!”

    碧抒道:“我妖怪,又沒你,你激動什麽?難不成你是妖怪?是了,我聽你話陰陽怪氣的,就算不是妖怪,也跟妖怪沒多大區別。”

    氣得狐狸一下站了起來:“什麽意思?我好心幫你出主意,你倒來罵我?你有沒有點教養?”

    碧抒冷笑道:“我叫你來幫我了?我還沒怪你一直坐在旁邊偷聽呢!別人一句,你就得插十句,我問你了嗎?要到沒教養,我可不敢跟你比。你跳起來是什麽意思,還想打我?要打架,也得挑挑對手,我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罷,將手上的降魔杵一亮。

    狐狸心頭一怵。他實在是低估了沈碧抒,還以為人人都跟謝似的好話,任憑他欺負也不還口。

    薛嘯岩卻是深知沈碧抒的,她自跟著父親行走江湖,各種場麵見得多了,凶悍的妖獸也遇到無數,早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若覺得被人侵犯,立刻就會像刺蝟似的,亮出自己的鋼刺,狐狸遇上這麽個“刺兒頭”,也算是遇到對手了。薛嘯岩一路飽受狐狸貶刺,心下早已對他不滿,隻是不肯放下身段,和他理論罷了,這回見沈碧抒和狐狸針鋒相對,懟得他啞口無言,自是遂心,便也不出來勸架。

    還是謝使勁拉狐狸坐下,叫他不要鬧了。狐狸向來外強中幹,看人下產,知道沈碧抒是捉妖師的身份,心裏本就沒底氣和她相爭,又見她氣勢洶洶,眼神淩厲,大有不打趴敵人不罷休的架勢,更覺膽怯,見謝出來勸架,他便也借坡下驢,道:“好男不跟女鬥,我不是怕了你,是讓著你!”邊邊灰溜溜地坐下了。

    沈碧抒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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