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嘯岩見時候不早,便問碧抒吃了飯沒。

    碧抒搖頭道:“我哪有心情吃東西,一早就去鵝鼻山附近打探,早上到現在,也就喝了這一口水。”

    薛嘯岩道:“這可不行,雖救十四爺要緊,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遂喚了二來,點了幾道可口的菜。

    碧抒笑道:“這可真是難得,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麽。”

    薛嘯岩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口味太刁鑽,翻來覆去的,隻愛吃那幾樣,隻消跟你吃一兩頓飯,都記住了。”

    謝聽見他二人笑,渾身都不自在,一轉頭,卻見狐狸正托著腮,看著她笑。謝臉上不禁一紅,“你笑什麽?”

    狐狸道:“奇了怪了,連你也不許我笑了?好,大家都不笑,哭總行了吧。”他幹嚎了兩聲。

    碧抒冷笑道:“這位朋友,從前是搭台唱戲的吧?戲可真足!”

    狐狸心下暗自惱火,強忍著沒發作。少頃,二端了菜上來,碧抒見其中有一碟河豚,便挾了一筷子到薛嘯岩碗裏:“你最愛吃魚了,多吃點。”

    狐狸見了,不失時機地挖苦道:“河豚有毒,心毒死。”

    碧抒又挾了一筷子鰣魚給薛嘯岩:“鰣魚最鮮美,吃點這個。”

    狐狸又道:“鰣魚多刺,心紮死。”

    碧抒狠狠瞪了狐狸一眼:“河豚再毒,也沒你的舌頭毒,鰣魚刺再多,也沒你嘴巴上的刺多!”

    見他二人又掐起架來,薛嘯岩對沈碧抒道:“從前一塊兒吃飯,十四爺常,‘食不言,寢不語’,怎麽他一不在,你就忘了?”著,挾了些步她碗裏。沈碧抒聽了這話,這才重拾起筷子。

    狐狸見謝悶悶不樂,便仿效著薛嘯岩的樣子,挾了一塊紅燒肉到她碗裏,假模假樣地關心道:“謝,你最愛吃紅燒肉了,多吃點。”

    謝一愣:“我什麽時候愛吃紅燒肉了?”

    狐狸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愛吃,你很愛吃。快吃!”

    見謝麵露難色,薛嘯岩又挾了些菜給她:“紅燒肉有點膩,還是多吃些菜吧。”

    謝低著頭,輕聲了句“謝謝”。

    狐狸老大不高興,冷嘲熱諷道:“吃飯就吃飯,挾來挾去的,吃的都是別饒口水,惡不惡心?萬一誰的口水裏帶點毒,一桌人全死翹翹。”

    碧抒道:“你怎麽好意思別人,你自己不也在挾來挾去麽。”

    狐狸笑道:“哎哎,我知道,沈姑娘看見自己的心上人給別的姑娘挾菜,心裏自然是比喝了一大罐山西老陳醋還酸,這酸水無處吐,自然要向無辜的人發泄發泄咯。”

    碧抒急道:“胡什麽你?”

    狐狸正要還嘴,卻被謝瞪了一眼:“你話真多。少兩句不行麽,吃個飯,淨聽見你嘰嘰歪歪了。”

    狐狸眉毛一挑,立刻調轉矛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維護你,你倒來刺兒我,你可真大度,喜歡看人家你儂我儂是吧?好,有本事晚上別哭鼻子。”

    見謝和沈碧抒均有慍色,薛嘯岩隻好調解道:“不過是些無謂的事,何必為此不高興呢?快吃飯吧,吃了飯,也好合計合計,怎麽救十四爺出來。”

    狐狸冷笑道:“薛大俠倒是個乖人,上趕著撿便宜,見我唱了紅臉,立刻就跳出來唱白臉,要論虛偽,這裏誰能比得上你?大家不高興,還不是你挑的?怎麽,你兩頭討好,兩頭不得罪,還想享齊人之福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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