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歎氣道:“咳,一能滋陰補陽,益壽延年,別蝙蝠了,我親眼見過有人抓了一大把螞蟻來直接往嘴裏頭塞的,勸都勸不住!”

    狐狸道:“這些人就是作死。要我,將來有要賜死的,也不喝什麽金屑酒了,燒錢,直接抓一窩蝙蝠來,燉一碗‘十全大補福壽延年湯’,賜的人也滿意,喝的人也舒坦,皆大歡喜。”

    薛嘯岩聽見這番對話,在旁道:“這次疫情未必是蝙蝠引起的,以目前的證據看,還不能妄下論斷。”

    狐狸聽見,立刻譏刺他道:“薛大俠莫不是也喝過這‘福壽湯’,要不怎麽跟踩著尾巴似的,一福壽湯有毒,就那麽急呢?嘖嘖,看不出來你那麽虛呀,還要靠這玩意兒滋補滋補不成?”

    薛嘯岩狠狠瞪了狐狸一眼,沒搭腔。狐狸自以為言語得逞,十分愜意,轉頭又瞥見薛嘯岩神情中滿滿的輕蔑,這種輕蔑,可不是舉止上的克製能夠掩蓋的,分明是完全沒把狐狸放在眼裏。

    狐狸心下大為光火,暗想道:看不起老子?老子還看不上你呢!你不就是長得比我高一點嗎,自以為見識也比我高明啦?牛氣哄哄的,我呸。

    他在醫館摸了半魚,見沒人理他,連四月也不理他,覺得老沒意思,心裏又怕被傳染,不敢跟謝一起近距離照顧病人,便趁眾人不注意,自己溜了出去。

    直到黑,謝才回到四月家裏。狐狸已經回來了,兀自躺在床上睡覺。

    謝暗想:這家夥難得安靜,可別吵醒他。於是躡手躡腳地打水洗了把臉,徑自在另一個屋裏睡下了。第二她洗漱罷,見狐狸還在房間裏睡著,便想打聲招呼再出門。進屋一看,卻見狐狸捂著被子縮成一團,蜷在一個角落裏,身上不停地發抖。

    謝叫了它兩聲沒反應,心中不禁起疑,上來問道:“你怎麽了?”

    掀開狐狸的被角一看,它的額頭燒得跟紅炭似的,嘴裏含含糊糊地念道:“冷……好冷啊……什麽鬼氣,凍了我一夜……”

    謝一怔,心裏已有七八分懷疑,狐狸也染上了瘟疫。她趕忙讓狐狸鑽進瓶子裏,帶著它往孟大夫處趕。

    孟大夫一看,狐狸果然是不幸中招了。謝心下著急,不由嗔狐狸道:“該,讓你不聽勸,不做防護。”

    孟大夫發愁道:“這瘟疫的傳染性太高了!目前的藥,隻能緩解病情,作用十分有限,這麽下去,感染瘟疫的人會越來越多,重症的患者也會越來越多,要結束這場瘟疫,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謝看到狐狸病歪歪的樣子,心裏愈發著急,問道:“能不能想想辦法,研製一些特效藥出來?”

    孟大夫道:“別特效藥了,就算是普通治傷風外熱的藥,也快用光了!”他指了指藥櫃,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自己看看,那還剩下什麽。”

    謝將藥櫃打開一看,裏頭的藥材果然所剩無幾,尤其常用的幾味防風、黃芪、蒼術、金銀花等,都已隻剩些碎末,可是外頭排隊等診的病患,還是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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