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不來嗎?”

    狐狸冷笑道:“你能來,我憑什麽不能來?你不叫我來,我就不來?你越是不讓我來,我偏來!”

    “莫名其妙,”謝打了個哈欠,“誰不讓你來了?不是你自己賭咒發誓,非不來的麽。”

    她困得不行,懶得和狐狸掰扯,倒頭就要再睡。狐狸又把她生拽了起來,囉囉嗦嗦個不停:“還睡呢,我是來救你的,傻瓜!我都查看過了,這裏方圓五十裏,十村瓣都已經傳遍了!到處都是死人,嚇死人啦,快跟我走。”

    謝皺眉道:“我還不能走。四月的爹感染瘟疫去世了,她娘也得了重病,現在還躺在醫館裏呢,我們要是走了,就沒人照顧她了。你也看到了,得瘟疫的人實在太多,醫館裏隻有一兩個大夫,人手根本不夠用,得留下來幫他們才校”

    狐狸急得跳腳:“你怎麽那麽高尚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吧?你摸著良心,你留在這裏的目的,真這麽偉大,這麽純粹?”

    “當然了,你以為呢。”謝又打了個哈欠,“我好累啊,有什麽話,明再吧。”

    狐狸不肯罷休,又追問道:“那姓薛的呢?他把你誆騙了來,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還大俠呢,大蝦差不多!”

    謝眯著眼睛,含含糊糊答道:“他在醫館幫孟大夫值夜。你真是,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狐狸一聽這話,一邊搖頭,一邊咂舌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一口氣了十來個完了,謝被他煩得不行,問道:“什麽完了?”

    “你完了,”狐狸道,“你已經中毒了,趁這毒現在還在皮膚,你趕緊跟我走,還有的救,再遲一步,等它深入骨髓,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謝聽見他又開始胡襖,幹脆拉起被子把頭一蒙,道:“不累嗎?快睡吧。”罷,任憑狐狸再怎麽喊她、搖她,她就是一動也不動。氣得狐狸在屋裏連繞了十個圈圈,抓耳撓腮,上躥下跳,口中不停嘟囔道:“走著瞧,有你後悔的那一!”

    第二清早,謝強忍困倦爬起來,正準備洗臉,冷不防撞見狐狸陰沉著臉坐在窗邊,嚇了她一跳。狐狸一宿沒睡,兩隻黑眼圈直耷拉到了臉頰上,看起來不像狐狸,倒像隻熊貓。

    四月也醒了,嚷著要去醫館看她娘親。謝哄勸她道:“醫館的病人太多了,很危險的,你乖乖待在家裏,讓大哥哥陪你玩好嗎?”

    四月看了一眼黑著臉的狐狸,躲進謝懷裏,委屈地道:“我不要他陪,我要找‘爹爹’。”

    狐狸陰惻惻地道:“你爹早死了,你下去陪他?”

    謝聞言,趕緊瞪了狐狸一眼,聲跟他解釋,四月口中的“爹爹”,指的是薛嘯岩。狐狸一聽,更不高興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恐嚇四月道:“你去你去,你要是敢跟我待在一塊兒,我就打你屁股!”嚇得四月又哭了起來。

    謝隻得一邊安慰四月,一邊嗔怪狐狸道:“別那麽口無遮攔的!孩子可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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