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眼看他騎馬離去,心裏宛如有螞蟻抓撓一般,左右不是滋味,遲疑片刻,突然站起來道:“不行,我得去幫他們!”

    狐狸瞪起眼珠,道:“瘋了吧你?你是沒進過疫區,沒看到得了瘟疫的人是怎麽死的。我是親眼見過的,根本就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也沒有藥,也沒有大夫,到後來,連幹淨的食物和水都沒有,就是躺在那兒活活等死!那麽一大排白花花的裹屍布,底下全是死人!每次我回想起來,都狂做噩夢。人家疫區的人,拚了命地想往外跑都跑不掉,你還往裏去,腦子裏長鏽了!”

    謝聞言,不禁皺眉道:“這麽的話,就更不能讓薛大俠和四月隻身去冒險了!”罷,她也不管狐狸如何阻撓,徑自跳上馬背,沿著薛嘯岩離開的方向奔去。

    狐狸氣壞了,“哐啷”一聲,把桌子上的碗狠狠往地上一摔,豎起雙眉怒罵道:“見色忘義、重色輕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啊——!我詛咒你們!你,還有那個姓薛的!我詛咒你們一進廣陵就立刻染上瘟疫!一年三百六十五裏有三百六十六感冒發燒頭痛腦熱打噴嚏流鼻涕!流鼻涕還找不到紙擦!……”

    他罵人不帶喘氣,繞口令似的了一堆有的沒的話出來,罵完才發覺,麵攤裏的人全都拿著怪異的目光盯著他看。

    狐狸眉毛一挑,衝眾人喝道:“看什麽看,再看收費!”

    這麽一,大夥兒果然都低下頭繼續吃飯。

    狐狸又吃了一口麵,麵都糊了,又冷又粘口,氣得他全吐了出來,把筷子一撂,罵道:“這什麽麵,真他媽的難吃!”

    二見狀,上前問道:“客官,要不要再給您上點別的吃?”

    狐狸沒好氣道:“吃什麽吃,吃你個頭!”

    氣得二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且謝騎著絕影一路狂奔,終於趕上了薛嘯岩。薛嘯岩見她氣喘籲籲地追來,頗為驚訝道:“不是叫你不要來嗎?”

    謝笑道:“聖人有雲,‘四海之內皆兄弟’,一方有難,理應八方馳援。”

    薛嘯岩聞言,不禁一笑,道:“好吧。不過你一定要心,保護好自己。”謝點點頭。

    兩人遂沿著四月所指,從岔路離開官道,直奔路而去。路盡頭是幾座連綿的山丘,這些山丘雖不甚高,卻很陡峭,上麵淨是些凸起的石壁,沒有路可走。

    四月指引著他們來到一座笑山丘前,道:“從前爹爹上山挖芋頭,背著我爬過這裏,從這裏翻過去,再穿過一片樹林,就能到我家了。”

    薛嘯岩仔細觀察了一遍地形,道:“馬是沒法走了,要過去,看來隻能徒手翻越了。”

    他躍下馬,又問謝道:“我可以背著四月翻過去,你自己行嗎?”

    謝立刻點頭道:“我可以的。”

    其實她心裏根本沒底,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每當薛嘯岩問她“行不斜這種問題的時候,她總是本能地、不假思索地就自己“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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