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猛地一怔。

    爹爹?

    薛嘯岩聞言,低下頭很溫柔地問那女孩道:“你想吃米麵還是想吃籠包子?”那女孩兒要吃米麵,他便點了一碗米麵,還特意囑咐店家,將麵煮得爛些,以免孩子消化不了。

    狐狸一直在一旁冷眼觀察謝的表情,此時終於沒憋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好一幅父慈女孝的感人畫麵,唉唉,有些人心裏的眼淚要決堤了吧?啊,大家快跑,洪水要泛濫啦!”他被自己逗樂了,覺得自己真是太幽默了。

    不想,這滑稽的笑聲卻引來了薛嘯岩的注目。他回過頭,見是謝,似乎也頗有些驚喜,摘下麵具,主動上來打招呼道:

    “真巧,這麽快又遇見了。”

    謝一時不知該什麽,尷尬地笑了笑,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那個女孩身上。

    “這位是……”

    薛嘯岩看了女孩一眼,道:“哦,她叫四月。”

    “四月?名字挺好聽的。”謝略笑了笑,“她跟你長得真像。”

    薛嘯岩一愣,突然笑了起來。

    “是嗎?你真的覺得她跟我長得像?”

    謝看了看那女孩,道:“是啊,鼻子、眼睛,都挺像的……就是額頭和嘴巴不怎麽像,可能像她娘親吧。”

    薛嘯岩聞言,又低頭看了看四月,道:“唔,你這麽起來,倒確實有幾分像我。不過她爹爹要是聽見,恐怕不會太高興。”

    謝一愣,“她爹爹……難道不是你嗎?”

    薛嘯岩微笑道:“我從未婚娶,哪兒來的女兒?”

    謝皺眉道:“可是我剛剛明明聽見,她喊你爹爹……”

    薛嘯岩道:“哦,這件事情來就話長了。”他往桌上看了一眼,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坐下吧?”

    謝聞言,便引他一同坐下,又介紹狐狸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他江…”她一時不知道狐狸應該叫什麽名字,因為他的身份和名字總是在不停地轉換。

    “我姓楚,”狐狸接話道,“楚沅卿,鄂州人氏。”

    薛嘯岩聞言,向他頷首示意,正要開口自我介紹,狐狸卻一擺手,道:“不用了,你的名字,如雷貫耳,‘戴麵具的變態殺人狂’嘛,謝經常提起……嗷!”

    狐狸慘叫一聲,原來是謝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的腳。

    謝十分尷尬,向薛嘯岩道歉道:“對不起……我這位朋友,經常喜歡胡襖,你千萬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薛嘯岩微微一笑,道:“沒關係。你的朋友,挺幽默的。”

    他將四月抱到自己一側的長椅上,悉心幫她擺好碗筷,正好麵端了上來,他又仔細將一些麵撈出來夾到四月的碗裏,再用長勺將麵湯舀在碗裏,柔聲對四月道:“慢些吃,別燙著。”

    狐狸見狀,咂舌道:“嘖嘖,要這不是親閨女,還真沒幾個人信。”

    薛嘯岩聞言,道:“她是我前兩在路上遇到的。四月原來是廣陵人,父母都在廣陵,前一陣子,住在鎮江的姑姑家將她接去住,沒想到沒過幾,廣陵就發生了瘟疫,官府發了禁令,不許任何人進出,四月也隻能滯留在姑姑家鄭可是離家久了,她又很思念父母,於是就偷瞞著家裏人跑了出來,想自己走回廣陵。她一個女孩子,這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了,沒走出多久就迷路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坐在路邊哭,我看她無依無靠的,所以才帶她來廣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