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淳聽了,忙製止道:“不必。”原來這把傘,正是當日泠阮送給他的。

    “本來,我也無緣結識泠阮姑娘,隻因那日去給巷口的周婆婆祖孫送飯,偶遇下雨,我當時不曾帶傘,恰巧泠阮姑娘經過,便將她手裏的紙傘送給了我,經此事後,我便再也不能忘記她了。”

    好淳喝了藥,又昏睡過去。昏昏沉沉之中,仍不忘呼喚泠阮的名字。謝看了看他的樣子,又看了看床頭的那把傘,心中深受觸動,暗想道:狐狸的,也未必可信,不能總拿個例來代表全部,興許泠阮姑娘並不像他的那兩位公主一樣狠心呢?興許她知道好淳的深情後也會鍾情於他呢?自己何不做個紅娘,幫他二人牽牽線,若成了,自然是一件大好姻緣,若不成,也好叫好淳早點死心,以免繼續沉淪下去。

    她心裏這麽想著,便打定主意,趁好淳睡著,悄悄拿了他放在角落裏的傘,又將好淳寫在桌子上的情詩統統整理了,徑自到摘月樓來找泠阮。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直麵泠阮。

    泠阮真實的臉,和好淳的畫上還是有不的差距。她的皮膚很白,到了蒼白的地步,弧度優美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唇上搽著胭脂,極容易讓人懷疑這是一個失血過多的病人。她的瞳孔是灰蒙蒙的,像是蒙著一層霧,以至透過瞳孔射出來的目光,總給人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泠阮對這位突然到訪的女客人多少有些訝異,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謝將傘遞給泠阮,道:“你還記得這把傘嗎?”

    泠阮看了一眼,搖搖頭。謝便將從前她如何送傘給好淳的事都細細了。泠阮聽完,仍是一臉冷漠的表情,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謝見她無動於衷,又將好淳寫的一摞情詩都遞給泠阮,道:“好淳為了你,病得厲害。他寧可站著淋雨,就是為了能遠遠見你一眼,他辛苦賣畫,自己省吃儉用,卻把省下的銀兩都用來點摘月樓的一壺清茶,就隻是為了能聽你彈一曲琵琶。你看看這些詩,都是他寫給你的,他對你,真的是癡心一片。”

    泠阮看了眼那些情詩,她的眼神,有些複雜,過了半晌才道:“真的會有人,愛上一個青樓女子嗎?”

    謝道:“我敢用人格保證,好淳對你絕對是真心的。”

    泠阮的語氣有些不屑:“那又如何呢?青樓女子終究是青樓女子,任何人,隻要給夠銀兩,我就得賣笑給他。普之下,是沒有一個男子,會真的願意娶青樓女子為妻的。”她將那摞情詩還給謝,冷冷道:“我累了,晚上還有客人要接待,需要準備一下。請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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